姜家的精盐铺子,就位于东市北里的繁华地段。nn点n小n说,李昂到时,铺子里有很多客人,生意非常兴隆。
有些权贵人家的管事,直接喊道:
“掌柜的,送百斤精盐到岐王府上。”
“掌柜的,精盐八十斤,送往太常卿府上。”
“..”
掌柜高声应着,高兴地忙碌着,安排人秤盐装车。一方面,大量的小额买卖在柜台上交割钱货,几个账户以算筹计账收钱,忙得不亦乐乎。
李昂刚要往里走,就听到背后有人叫道:“李郎,你也来买盐吗”
李昂回头一看,见萧鸾带着几个随从,骑着马过来。她头梳乌蛮髻,饰以丽羽,翻领的胡装,纤腰一束,腰间还挂着一个精巧的香囊,甚是飘逸,美丽的姿态,有如春朝花开。
李昂笑道:“不想在此遇到萧娘子,真巧”
“是啊,真巧”萧鸾下马来,含笑对答着,“李郎,家里不是有仆人吗,买盐这样的小事也要你亲自来吗”
“那倒不是,萧娘子知道的,我自己就是个私盐贩子,见有人卖精盐,心生好奇,随便来看看。”李昂敏锐地察觉到,她前阵子脸上明亮的色彩少了,又恢复了几分稍带忧郁的气质。
“也是,李郎好奇也是正常,不过李郎一早就采取了划州包销的办法;再说了,长安这么大,多个精盐铺子,也不影响李郎的收入,李郎担心什么呢”
“咦萧娘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别人说话呢”
萧鸾嗔道:“李郎说什么呢。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我只是就事论事嘛。”
李昂上下打量着萧鸾,问道:“萧娘子,这精盐铺子不会是你开的吧”
萧鸾嫣然一笑:“我倒是想啊,当初让你把长安的代理权给我,你又不给。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家精盐铺子是从盐州进货的。实不相瞒,我也派人赶去盐州了,要是能买到货,我也在长安开几家精盐铺子,才不管你呢。”
萧鸾本就美丽动人,这嫣然一笑,更是艳光乍泄,如海棠争春,动人无比。旁边的大胖子钱实看得嘴巴忘了合上。口水竟然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萧鸾装作没看到,她身边的黄鹂和小鹞却受不了了,满脸厌恶地冷哼了一声。
李昂回头望去,见钱实正在慌慌张张地抹口水,样子狼狈不堪。李昂轻咳了两声,问道:“钱兄,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郎中”
“没事。没事,在下只是有点小小的伤风。不碍事的。”钱实尴尬地回答。他一说话,那三层下巴就不停地抖动,真是见所未见。
李昂想了想,还是给他介绍道:“钱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剑南故交萧娘子。以后若是有事,还请钱兄给予关照。”
“那还用说,李兄的朋友,就是在下的朋友。”钱实很认真地保证道。
“萧娘子,这位是扬州举子钱实。钱兄家中有良田千顷。还从事东瀛的海贸,家中可谓是富可敌国,更难得的是钱兄为人慷慨豪爽,今后你在扬州有生意需要钱兄关照的话,相信钱兄定会尽力帮忙的。”
萧鸾给李昂脸子,敛衽一福道:“小女子有礼了。”
“在下失礼之处,还望小娘子见谅。”钱实说着以揖礼回拜,他为表诚意,下拜得太深,顿时又把李昂吓着了,这家伙太胖了,万一再来个站不稳压过来,自己可就惨了。
还好,对这样的场面,钱实的随从早已时刻有所准备,立即上来搀扶住钱实,避免了一场严重事故发生。
萧鸾这时说道:“李郎,前些天你不是因污了张长史的字帖懊恼吗刚好,这两天我书肆里收到了一张长史一张新帖,改日我给李郎你送过去吧。”
说到这事,萧鸾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
李昂忙说道:“怎好再麻烦萧娘子亲自送过去,这样吧,这离你的书肆也不远,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如何”
“好啊,李郎请。”
几人一起来到萧鸾的书肆,书肆里依然是那么热闹,萧鸾带着他们直入后进,然后让小鹞去把字帖拿出来。
李昂把字帖仔细小心地摊开在桌案上,侍候在旁的柳如是一看,立即赞道:“郎君,真是张长史的真迹,而且比你之前那张更精湛,真是难得呢。”
对于李昂来说,飞絮说是真迹,那就是真迹。他欣赏一下抬起头来笑道:“萧娘子,说吧,这字帖你花了多少钱,我照付就是。”
萧鸾不愿提自己是如何顶风冒雪赶往终南山求张旭要的这张字帖,她摇头说道:“值不了几个字,李郎喜欢,拿去便是。”
当日跟去终南山,冻得要死的小鹞和黄鹂听自家娘子这么说,不乐意了,小鹞忍不住说道:“娘子,你怎么不说你为了他,顶着刺骨的寒风,冒着满天的大雪,热饭也顾不得吃上一口,赶去终南山”
“小鹞谁要你多嘴了”萧鸾回头冷斥道。
小鹞不甘地说道:“娘子,那苦婢子也受了,娘子不愿说,婢子却看不得娘子受这样的委屈。娘子就是打死婢子,婢子今天也要把话说清楚。李郎君,你污了字帖,不开心,我家娘子看不得,闷闷不乐地回到书肆,听别人说张旭隐居在终南山,立即就决定赶往终南山给你求这字帖..”
“小鹞你再说看我不打你嘴巴。”萧鸾眼中莫名有股热雾涌上来,伸出了手,一旁的李昂抓住她的手腕道:“萧娘子,让她把话说完。”
小鹞扑嗵一声跪下,抽泣着说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