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不会在见面,或者说,不会这么早见面,但是没想到,刚刚走到看守所门外,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李翼洋和她记忆里的他一样,宛若一名温润公子,静静的挺拔在电线杆下。
儒雅的脸庞俊美如昔,要说唯一有什么改变的,恐怕就是他的眼神,比以前少了数分明亮,多了几分黝黑。
姚可可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他,便立刻将眼神移开,默然转身,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走开,然后身后的声音却阻止了她继续向前的脚步。
“可可……”
姚可可怔了怔,放在衣兜里的手微微收紧,浅色的唇线嘲笑的弯了弯,继续向前走去。
李翼洋脸色微沉,几个大步追上来,一把拉住姚可可的胳膊,“可可,你等下,我有些事要和你谈!”
姚可可这才被迫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他,浅色唇线讥讽又深了几分,声音淡漠而浅淡:“我和你还有什么能谈的吗?”
她的声音太过平淡,因为她觉得她和他就像和任雪曼一样,早就已经无话可说。
她从李翼洋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然后向前两步和他拉开距离,才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李翼洋。
李翼洋微微低下视线,看着满脸冷漠望着自己的姚可可,想了想,还是又向她靠近了一点。
“可可,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过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背叛你……”
他正说着,便发现姚可可讥诮的一笑,然后别过头去,显然对他的话有些不屑。
他顿了顿,微微叹息一声:“其实那天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忘过你,心里很内疚,所以做出了很多冲动的事……我也不想求你原谅,但是……”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姚可可的话太过突然,让李翼洋整个人都怔住了,愣愣的看着姚可可。
姚可可听着李翼洋先前的话语,有那么一瞬间,她由衷的涌起一股想笑的冲动,浅色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弧度。
她低声笑了几句,也不看他,只是眨了眨眼睛,望着很远处的盛世大厦,淡淡说道:“我以为你这些年会长进很多,至少说些让我非常欣赏的话,只是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幼稚。”
说完这句话,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可能是因为你父亲太娇惯你的缘故,让你的心智一直都没有成熟,还和一个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好笑。”
“实际上,你现在的心理年龄,恐怕还是高中生或者大学生的18.9岁吧?”她笑了笑说道。
李翼洋对不起她,这个念头恐怕只有从中南离开前的那一段日子有,从踏上陌生土地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去想是谁对不起谁了。
更不想去想这些年来承受的所有委屈和难过,也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只是,明明她已经在避免了,他却还是总阴魂不散的缠上来。
有必要吗?
虽然很突然,不过也算的上和平分手吧?至少我从来没有想过找你要那份解释,你本该也是如此,就当我只是个普通的陌生人。
她浅浅的吸了口气,缓缓低下目光,再次转过身去。
时间已经到了午时,气温逐渐升高,让她的身体有些燥热,不过她也没有在此刻褪去大衣的想法。
她看着对面马路上逐渐开始增加的车流和往来的行人,忽然低低叹了一声:“就这样吧,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对你和我,都很好。”
说着,她便重新向前走去。
她本以为她把话都说透了,李翼洋也该沉默的转身离开,只是没想到的是,对方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姚可可秀眉微挑,声音间染上了几许怒意。
“我不是说这个……”李翼洋的声音微微急促,“我想说的是,我和任雪曼已经分手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姚可可好笑的看着李翼洋,他该不会还抱着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要真是那样,她觉得应该联系下医院,让精神科的医生好好看看他的大脑是什么构造!
“你……”
李翼洋英俊的脸上闪过一道踟蹰,似乎有些犹豫和动摇,终于在姚可可愈加不耐烦的表情下,张开了口——
“你能不能原谅任雪曼?至少不要对她提起公诉……”
有那么一瞬间,姚可可的大脑陷入了停滞,身体也微微变得僵硬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翼洋,“你刚刚说什么?”
李翼洋叹了口气,抓着姚可可的手下意识的更加紧握,眉眼间也多了一分愁苦,“我知道任雪曼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她竟然疯狂到想做那样的事,可是……可能她终究是你多年的好友,你就不能原谅她这一次吗?”
缓了口气,他继续说道:“任雪曼还年轻,现在本该是她青春正好的时间,何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惹得看守所门外的笔挺站岗的守卫都忍不住多投来了几个视线。
肉眼可见的红肿从李翼洋的左脸处浮现,红色的枫叶在那白皙的脸庞上清晰可见。
姚可可收回手,冷冷的看着李翼洋,“多年的好友?你们想用这种话将我绑架到什么时候?青春正好的年华?她又用这份青春做了什么事?”
李翼洋拳头捏了捏,最终还是颓然的松开,“我知道她对不起你,但是我……”
“但是你和她交往这么些年,其实还是有点感情的是不是?毕竟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