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再宽限两天吧。”
洪龙低声下气地恳求道。
此时的他正被几个彪形大汉摁在地上。他死命抵抗,这才没被拖出去。此刻的他没了在方菲面前的飞扬跋扈的拽样。
洪龙恳求的对象,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对洪龙的可怜样丝毫不为所动。“洪老弟,不是我说你。我们这点儿酒钱,你拖了多长时间?”
他优哉游哉地吐出一个烟圈儿。“说实在的,你以为我想要你的腿啊?又臭又硬,熬成粥都没人要。可我要是不对你做点儿什么,我的其他客户不就都以为我是那种能随便欺负的软蛋。所以啦洪老弟,你就当是在帮老哥哥。老哥哥我呢,也会宽宏大量,再给你一周的时间筹钱。”说完他朝打手们撇撇头,“把他带出去。”
“不!”
洪龙不干。末世里四肢健全的人都有不少饿死的,他要是没了两条腿,岂不是死路一条。
大概是死亡的威胁把潜能激发出来了,洪龙竟然挣脱了打手们的钳制,扑上前去,抱住那老男人的大腿,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大哥呀,看在我带来的这些物资的份上,宽限我两天吧!两天,就两天!我指定把剩下的给您补齐。”
老男人无聊地望天,显然都懒得听洪龙说话。
可洪龙吃了秤砣铁了心,抱定他的大腿不撒手,哪怕打手过来对他拳打脚踢也没用。
老男人被他烦得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晚了。你之前跟我们说。能弄来整整两集装箱的物资,我们这才信你一回,给你宽限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呢?才几箱方便面和一些零了吧碎的玩意儿,大多数箱子还是空的。你说说看,我再怎么信你,嗯?”
“大哥,我那是太大意,被人阴了。”洪龙急切地向老男人保证,“这回我有防备,不会再失手了。大哥。我向您保证。那是一只肥羊。我肯定能从她手里弄到足够的物资!”
“你上次就这么说。不对,上次说得比这回还好听。”老男人掏掏耳朵,“我就不信了,基地里真能有你说的这种人?手里握着能吃上好几年的物资。却不被任何人发现。只等着你去宰?”
“嗯。其实真的有这种人哦。”
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男人和打手们大惊失色。他们这里没女人啊。到底是谁!
轰!
一声爆炸。紧闭的防盗门飞上了天。
烟尘四起。一片声嘶力竭的咳嗽声。
白茫茫一片中。一只纤细的小腿迈入房门。方茹戴着简易呼吸器和护目镜,手里拎着同样被呛得涕泗横流的方菲,傲然挺立。
“呼。这儿还真难找。”方茹环顾四周。
这是间地下室,一个贩卖私酒的团伙的老巢。方菲只知道洪龙的落脚点,方茹一路打听,辗转了好几个地方,这才找到这里。
不过看来不亏哦。方茹望着地下室深处那从地堆到顶的酒箱,两眼放光。
她不过用了一行李箱酒,就让青龙帮趋之若鹜。这里的酒能值多少钱,她都算不过来啦。
(ˉ﹃ˉ)
“咳咳咳。”一阵从音量质感和节奏等等方面全方位超越同类的咳嗽声。方茹闻声望去,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家伙是人还是发面团儿?
没办法,老男人实在太胖了。之前戴着一只黑色的有沿圆帽和一副圆镜片墨镜,蛮复古,看上去倒还挺拉风。现在眼睛碎成八瓣,帽子早不知道被爆炸的冲击波吹到哪个犄角旮旯,只剩下一颗胖胖的光头,可不是像发面团么。
“咳……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老男人朝方茹投去自以为凶狠的目光。可惜眼睛太小,方茹看不着。
“嗨~大叔,听说你是这里的头头?”方茹元气十足地朝老男人打招呼,“自我介绍下,我就是洪龙提到的那只肥羊。今天我家遭抢了,我来领回失物。”
老男人浑身发抖。“你……你休想!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没人动弹。
老男人又喊了两声,依然没人动弹。他的打手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躺倒在地,人事不省。
老男人冷汗下来了。被刚才炸开的防盗门横扫倒了一片,但也没让他的手下全军覆没呀。他自己就没被压到,只是被冲击波掀翻在地了,身旁站着的那几个应该也一样吧?人呢!就知道吃他的喝他的,关键时候一点用没有!
“您就别怪他们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呀。”方茹嘿嘿笑道。锅正把这些个打手的魂魄当冰棍吃,挨个舔一口。不过他们竟然没口吐白沫翻白眼儿。可见有副好身板真的很有用处。
老男人心虚了:“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方茹耸耸肩,一个手刀砍在老男人脖子上。老男人一声都没吭出来,两眼一翻,过去了。
担心自己力气小,方茹又从地上找到个玻璃酒瓶,砸在老男人的脑袋上。老男人嗷地一声睁开眼,紧接着又闭上了。
这回是真晕了。呃,第二次真晕。
方茹吐吐舌头,指挥缩在一旁的方菲,从人堆里扒拉出洪龙。洪龙两条腿被沉重的防盗门齐齐砸断,不知道是疼昏过去还是失血过多而晕倒的。
方茹啧啧摇头。两条腿砸成这个样子,哪怕以末世前的医疗条件,也不容易接回去吧。
没想到这防盗门偏偏把他的腿砸断了。还真是报应不爽。
方茹想了想,还是从空间中取出止血药粉,撒在洪龙的伤口处。
“方茹?汝这是?”锅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