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行到一座松林处,子文将马一勒,说道:“有人。”闻华和英姿同时勒马,三匹训练有素的良驹立刻止步。闻华向四下瞧了瞧,道:“人在哪里?”子文道:“通往林子里的那条小路旁的雪似乎与别处不大一样。”
闻华、谢无双、英姿凝神看了看,见那片雪虽然洁白凝滑,却有些不自然,不似是从上面飘落下来,积起来的,若不细瞧,还真难以发觉。心中顿时明白:“有人要在林中设埋伏,为了不被察觉,特意不走正路,而从路旁绕过去,并且又将脚印用雪掩去,只可惜他们用心如此缜密,却不料被子文识破。”
正在这时,突听“嗖嗖嗖”数声疾响,从松林nèi_shè出十数支箭,朝着他们马上四人射来。谢无双抱住英姿向右一歪,摔下了马来。二人正自惊魂未定,却见熊霸天带着熊傲、熊狂、公士庸从林中掠了出来。
子文一见,心中暗暗吃惊,但面上却神色不变,哈哈一笑,拱手道:“熊舵主别来无恙否?”
熊霸天满面杀气,在幽冥城一役中,黑龙帮并没有什么损失,幽家之所以能够鲸吞黑龙帮,子文实是起了关键作用,是以对子文恨之入骨。此时听子文叫他舵主,更是无异于火上加油,瞪眼狞笑道:“我有恙无恙,你先不用操心,至于你今天是否有恙,这就难说了。”说着话,熊傲、熊狂和公士庸已各站方位将他们围了起来。
子文又是一笑,说道:“熊舵主,你们四位的身手我向来是佩服的,但咱们若是真的要斗上一斗,这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嘿嘿!只就谢公子若是发起狠来,只怕你们……,嘿嘿!”
熊霸天向谢无双斜了一眼,面上的杀气不由得消了几分,他心里确实对谢无双的终结神话颇为忌惮。公士庸冷笑道:“熊帮主于谢公子有救命之恩,在黑龙帮时,熊帮主也待他不簿,子文掌柜您就不要费心思,将谢公子扯进咱两家的恩怨了。”
子文道:“这位熊公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上,咱们真要交起手来,难免他会跑了,我不如现在就地杀了。”熊傲、熊狂异口同声地急道:“你敢?”公士庸骂道:“杀手无寸铁之人,好不要脸。”子文道:“脸我要,手无寸铁之人,我想杀也杀。”
闻华用血灵钩搭在熊戾的脖子上,只要周边的人稍微一动,他便让熊戾人头落地。熊戾叫道:“咱熊家的人是怕死的吗,别管我,宰了他们。”
熊霸天暗自沉吟,熊通二哥的这几个儿子随我出生入死,远比我的儿子还要有用,断不能让他们伤了一根毫毛,当下道:“子文你将熊戾放了,我们今日暂时放你走如何。”
子文心想:“自己和闻华决不是他们四人的对手,这姓谢的小子行事婆婆妈妈,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不如趁此顺水推舟答应了,改日再将今天的亏给找回来。”当下说道:“我反正要熊戾也没用,就放给你吧。”闻华道:“咱们若是不放他又待怎得?莫非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子文道:“今日咱们还有要事在身,不必在此多耽搁。”闻华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知道子文心计深沉,他既要放人,必有放人的理由,于是收了血灵钩,将熊戾提下了马,口中骂道:“今天暂且饶你,改日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熊傲和熊狂忙奔过来,把熊戾架了过去,去了绑缚。
子文向闻华一示意,又向谢无双道:“谢公子,咱们走。”说着,就要抖缰策马,继续赶路。
熊霸天忽道:“等等!”子文道:“怎么?熊舵主,你要反悔么?”熊霸天向公士庸、熊傲道:“你们先走,老地方会合。”熊傲等人有些迟疑。熊霸天道:“你们不必多虑了。”公士庸和熊氏兄弟不敢违拗,只得去了。
熊霸天向谢无双道:“谢兄弟,梦魂离去了哪里?”谢无双冷冷的道:“她现在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必再管她。”熊霸天叹了口气说道:“你替我转告她,我不怪她。”
子文插口道:“熊舵主你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吧?哼哼,其实梦魂离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一只蛇精。”熊霸天神色不变,静静地道:“我知道。”子文、谢无双一听,均是万分意外。谢无双心中不由得对熊霸天这种至情至性,涌起了一股敬意,忽又想,莫非熊霸天也是中了梦魂离的迷情毒。
子文道:“她吃掉熊扬,这件事你也知道?”熊霸天勃然变色,吼道:“你说什么?”子文道:“熊舵主,你那日劫走谢公子和谢姑娘,可真有你的。”
熊霸天瞅了谢无双一眼,知道子文提起当日之事,意图勾起谢无双对他的愤恨,但他深切的想知道儿子的死是否真的与梦魂离有关,当时从郝成九那里得知熊扬被月凡所杀,可是后来遍寻熊扬的尸首却杳无所踪,一直使他测不透个中缘故。
“熊扬的死当真是梦魂离干的?”熊霸天将一双血红的眼睛,从子文的面上慢慢的移到了谢无双的面上,熊扬死时,谢无双是在场的,所以向他询问。
谢无双心说,熊扬明明是在与月凡大师交手时,被郝成九失手错杀,哪里干梦魂离的关系?以为子文如此说,为的是要挑拔熊霸天去杀梦魂离。但心想,梦魂离乃是自己所**的人,岂容他如此冤枉,乃向子文问道:“我当时根本就没见梦魂离?”
子文道:“熊扬押解你们二人去洛阳,我就一路暗中跟随,到了桃花坞,正值少林寺的月凡和尚出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