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一看此人面目,竟然是那陆文甫,只是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口中鲜血把他的颚下胡须都粘成了一块,看上去凄惨无比。陆文甫也已看清周青面貌,微闭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
周青冷笑道:“陆前辈,你肯归降原本是好事一桩,可是弟子身份低微,你若来时,岂不是要把你供在高台之上,这让在下为难的很。不如还是下地去吧,等来世投胎做人,再到我麾下效力。”长剑前伸,指向陆文甫咽喉,陆文甫大骇之下再顾不得廉耻,伸手抱住周青小腿,哀告道:“鄙人愿意为周爷鞍前马后,以效死力,绝不生二心。”
周青讶然而笑道:“你叫我什么?”
陆文甫期期艾艾的道:“周爷……周爷……周公子……周公子……”
周青把剑一收,冷冷一笑道:“当年我曾磕你几个响头,如今既然奉我为主,这几个头还需磕还给我。”
陆文甫挣扎着爬起,趴在周青脚下磕下头去。周青哈哈几声长笑,这才对陆文甫道:“起来吧,大事一定之后,还真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不过你可别心生二意,为了让你尽兴给我做事,一点手段是少不了的。”从怀中摸出一颗黑乎乎药丸,丢都陆文甫面前。那药丸滚了几滚,被陆文甫颤抖着拿在手上,缓缓纳入口中。
化鬼王一直冷眼旁观,见陆文甫跪倒磕头直至吞下药丸,这才面露一丝阴森笑意。
陆文甫颤巍巍站起身来,看到浮尘子那四散的尸骨就在不远处,强挤出一点笑意道:“这浮尘子虽然死了,却留下些好东西,周公子何不取而用之?”
“还有什么好东西?”
“他的一柄神剑名为断水,排名尚在冷锯、松纹之上,周公子如今所用不过一柄普通宝剑……”
周青一下便明白过来,喜道:“不错,我看这老匹夫的黑剑确实犀利,比我这柄要好许多,亏你想得到。不过我若取而用之,还用原来的名称就不太妥当了,不如改个名字吧。我从踏入昆仑开始,一路之上荆棘满布,如今总算略有小成,不如改名斩棘,以祝我日后也能一帆风顺。”
陆文甫堆笑道:“周公子说得对。”他想走过去捡那柄黑剑献给周青,可惜实在伤的太重,没走几步便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周青从他身上跨过去,把浮尘子掉落的黑剑摄入手中,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昆仑山上厮杀正酣之时,天墉城中的方仲却难得有闲心与普玄等人待在屋内闲聊。普玄道:“贫道出去打听了一下,如今这天墉城内多出了不少人,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照理如是想攻打昆仑的话,就不该逗留城中不去。”
方仲道:“当日那青狼道长离开时说过什么下次来时,便不是一人前来,莫非是那青狼道长叫来的人。”
普玄摇头道:“这便不知了,不过为了姬老丈一人就喊来这般多人,似乎不像。”
一旁的姬老丈一直默然不语,此刻听到普玄的言语,摇头道:“这些人不是青狼那厮叫来的帮手,而是魔教锻金堂的人。”
方仲愕然道:“锻金堂的人?”
姬老丈道:“方公子难道不知,这锻金堂也是魔教内五堂之一么,堂内之人似乎和其他人并不如何融洽,所以这次虽然来了昆仑,多半是被迫所为,留在城中不去毫不为奇。老夫如今最担心的倒不是青狼会带人来寻老夫的麻烦,而是昆仑状况如何了。”
方仲道:“昆仑底蕴极深,二者相争绝非一时半会儿就可分出胜负。如果姬老丈不放心姬师姐的安危,晚辈再走一次也无妨。”
姬老丈尴尬地道:“这如何好再麻烦方公子。”
方仲笑道:“姬师姐对我有恩,况且昆仑山上到底如何,也是晚辈关心之事。”想到钱文义和无念等人,确实放不下心来。
众人正说着话,忽听门外传来敲门之声,姬老丈皱眉道:“青狼那厮这么快就回来了?”
鹞鹰王冷笑道:“不是,如果是他,已把你店门打破,还会规规矩矩去敲门?”
姬老丈一想也是,于是下楼去开门。方仲等人隐在房内,看来者是谁。只见门板开处,有两人站在门外,一位是个正当壮年的魁梧青年,头戴一顶大檐帽。另一人是个消瘦老者,面色淡金,留着一撮山羊胡。二人都是风尘仆仆,似乎赶了许久的路。
姬老丈迎上去道:“两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不开张许久了,要住店到别处去吧。”
那个戴着大檐帽的青年道:“你这位老人家真是怪了,开店的故意赶客人走,哪里是像做生意的人。在下还就喜欢冷冷清清的地方,多花些银子没关系,只要住的舒坦就行。”他把大手一伸,推开姬老丈迈进屋来。
身后那个淡金面色的老者一声不吭,也跟着进屋,自顾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那青年把大檐帽摘了,从兜里摸出金灿灿一只元宝往桌子上一抛。喝道:“拿去,足你半辈子吃喝了。”
姬老丈眼见此二人是不打算走了,只得拿了这只金元宝,笑着道:“如果只有二位的话,那小老儿就尽力款待了,有何不到之处切莫生气。”
那淡金色面容的老者摆了摆手。姬老丈自去烧水上茶。
那青年道:“爹,这里没有外人,我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如今之势要么远走高飞,要么忍气吞声,你说怎么办吧。”
那老者淡淡道:“远走高飞,走到哪里去?不说你无处可藏,就是真的走了,别人会放过你?不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