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堂主道:“爹没问,但是离小姐自己说了,那被抢了去的只是离小姐头上一支珠钗,就算是那姜文冼所赠的定情之物,也是礼轻情意重,并非了不起的贵重东西,她是离教主亲女,身边岂能少了头饰之物。红服仙子轻而易举取了她头上珠钗,多半是出于警告,试问如此身手,取她项上人头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莫雩道:“一支珠钗换得一条性命,还是离小姐值了。”
莫堂主道:“也不能这么说,许多东西都是意义远远重于价值,无论用多少金钱都换不来。在旁人眼中只是珠钗一件,但在她们眼中,或许就是个关乎命运的东西。”
莫雩道:“红服仙子抢一个珠钗又有什么用,如果是我,是万万不会去对付离小姐的。”
离金玉喜道:“莫姑娘说得对,这根本就不关离夫人的事,就算要杀,也要去杀那姓姜的负心汉。”
莫雩摇头道:“我也不去杀那负心汉,旁人不喜欢我,总是我自己不好,又去怨怪旁人做什么。像红服仙子一般作为,只怕更加不能拆散人家,反而惹人徒生反感,有些得不偿失了。”
离金玉不屑道:“如你所说,反倒是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倒是好的?”
莫堂主听了莫雩之言,却喜道:“雩儿说得好,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个道理,也不枉为父教导你一场,为父甚感欣慰。这事确实是红服仙子差了,我想红服仙子日后想起,定然会为当初举动而后悔。就不知她把那珠钗夺去,又如何处置了?”
离金玉道:“她抢人家的东西自然是自己留着了,要不然抢来作甚。”
方仲道:“红服仙子仁厚宽容,是一等一的好人,便是不相识的陌生人落难都会出手相救,岂会在乎这小小珠钗。”
离金玉见方仲一直维护那红服仙子,只得道:“我随口说说的,方大哥既然这样说,那红服仙子一定是好人了。”
莫堂主道:“还不还珠钗都是末支小节,是好是坏只凭一点点外物取舍是看不出的,只是没有想到她日后会变得如此不堪。”
离金玉急忙问道:“她有什么变化了,难道不是一直这样的么?”
莫堂主叹道:“她逾越男女之防,与姜文冼有了私情,连肚子都大了,难道还不堪么。”
离金玉是第一次听闻旁人在她耳边说起离夫人的过去,更要命的是如莫堂主所说,那姜文冼岂不是自己自己生父,这实在是太出人意外了。离金玉几乎有些口不择言的道:“离夫人并未婚配,她一定不愿意把孩子生下。”
莫堂主恨恨地道:“要是不生下来就好了。”言外之意,当然是那离夫人把孩子生了下来。
离金玉道:“生了几个?”
莫堂主道:“生几个还了得,天下之人还有活路么,自然只有一个。”
“也许不只一个,离夫人看穿了那负心汉,不久之后又喜欢了旁人,再生下一个孩儿呢?”
离金玉只是不想接受这番结果,说起话来便有些口无遮拦。至于离夫人勾搭了几个男人,又或再生了几个娃娃,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反而在她心中并没有什么不妥,喜欢一个人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一拍两散,这等干干脆脆又有什么好指责的。离金玉从小便没有受到什么道学家的灌输教育,离夫人不与她说,身旁的人也不与她说,对于什么守寡守节完全不知,只凭着一腔真性情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几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离金玉,离金玉顿知所说的话有问题,但实在不知错在了何处。
莫堂主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道:“离小姐再如何不堪,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还做不出来。她的的确确只生的一个,也只喜欢过姜文冼一个男人。离小姐的私事说起来十分不雅,你们不必放在心上,且打住,不谈此事。”
方仲也道:“离夫人与姜师伯只要真心相**,便没有什么好指责的,莫堂主所指的断然不是男女之事。”
莫堂主道:“正是,还是方公子看得明白,就算那离小姐与姜文冼一起反出圣教与昆仑,我都不会说他们一句不是,反而还会真心赞叹,能帮一把便帮一把,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最终的结果却是那姜文冼身败名裂,而离小姐却摇身一变成离夫人,安安稳稳的直到如今。”
方仲听莫堂主的语气,原来并不认为离夫人是被人假冒的,只是变得薄情寡义而已。
莫岚道:“爹所说的离夫人,就是后来生下血婴孽种之人,她连亲身孩儿都杀,可谓无情无义之极。”
离金玉吃惊道:“什么连亲身孩儿都杀?”
莫堂主解释道:“听闻那血婴乃是千万怨灵凝聚而成,不过借凡胎而出,其实便是恶鬼托世,那里还有常人心性。那离夫人真正的孩儿早已死去,这才把血婴借由她的腹内而生,诞下了一个借壳而生的恶鬼。”
离金玉颤抖着道:“离夫人的孩儿死了?那……那留下的只是躯壳!?”
莫堂主道:“应该是如此。就算原本是活的,为了血婴的顺利而生,也会故意把那腹中的孩儿杀死,然后重铸魂魄。离夫人能够下得了这番狠手,实出我意料之外,或许是离教主逼迫,又或许她原本就不想要这娃娃,但是生与不生还在她一念之间。”
离金玉想起离夫人早年的所作所为,的确对己冷漠万分,几乎无亲情可言,而自己时不时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要破体而出,额头只要一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