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这才明了这符法的来龙去脉,看来这偷窃昆仑符法的另有其人,只是此人还算有些良心,祸及张顺后,内疚之下又把盗来的符法分赠给他,却不知此人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马武道:“本来字诀之事,我也略知一二,一直想将此事压下。那茅山二道来了天师道后,一经打听,我便知当年分派字诀之时留下了祸患。娘娘可还记得,当初是你隐在一旁说那姓吕的弟子秉性不良,不要传他字诀。就是这姓吕的创立了太乙教,传到他后代手中居然还记得当初之事,寻机向茅山发难,逼着茅山道人献出当初拿到手的字诀。茅山二道避难我天师道,那昆仑派竟然寻上门来了。”
那‘婆婆’道:“既然是人家的,那就还给人家,有什么舍不得的。符法虽然精妙,还不放在我的眼里。”
马武叹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怕张天师不肯,毕竟他还以为这是先父遗物,要好生保管。”
那‘婆婆’道:“这个容易,张郎在时总是担心身背污名,我已向你解释一切,你再向昆仑派代为申明冤屈之事,交还符法,两厢既往不咎,自然无事。”
马武道:“只凭老夫一言,只怕昆仑不信。”
那‘婆婆’向远处一招手,唤道:“方仲,你过来!”
方仲一直藏身石后,听到呼唤连忙出来道:“不知婆婆有何事吩咐?”
那‘婆婆’道:“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欲让你帮忙解释,你可愿意?”
方仲点头道:“晚辈此次能来天师道也是尊长提携,到时当为张天师说话,力证这符法来历。”
马武道:“如此甚好,老朽和昆仑派那些人不熟,有小兄弟解释那是最好,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这符法不是偷来的,而是另有人相赠,我张天师及天师道名誉不能有损。”
方仲道:“晚辈觉得大祭酒有些多虑了,昆仑以剑法居长,并不兴符法,就算把这字诀重新交还给昆仑,只怕掌教真人都不在意。”
马武摇头道:“若不在意,那卢公礼何必千里迢迢而来?反正这转交符法之事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好让人人可见我已交还符法。”
方仲一口应允下来
马武又道:“娘娘既然消了气,还请把张天师放出来。”他虽然不知张道陵就被关在石棺里面,但想来定是被她幽禁起来了。
那‘婆婆’有些落寞地道:“我不是消了气,而是万分失望。”转头望着马武,又看了看石棺,长叹一声,身影渐渐消失。
马武唤道:“娘娘!娘娘!……”
普玄和定观司空谅等都缩在墓道口观望,见一切无事,这才悄悄走到方仲身后,普玄道:“大祭酒不要叫了,娘娘走啦。”
马武道:“可是张天师呢?”
普玄一指那具高大石棺,道:“张天师就在这里,是贫道亲眼看见他被婆婆关进去的,你快把他扶出来。”马武连忙走到石棺跟前,用手一掀,那棺盖早已被那婆婆打碎,顿时裂成了四五块,里面露出闭眼端坐的张道陵来。
马武一看见张道陵那狼狈样子,只怕有所损伤,忙关切的道:“天师觉得怎样?”
张道陵微一摇头,话也不说,只是怔怔的望着身旁一副枯骨。
马武道:“天师道上下俱盼着天师赶快回去主持大事,此地不宜久留,这就回山去吧。”伸手欲搀,张道陵自行站起,把本就破里面那副枯骨剩下的零零碎碎都包了起来。
那副枯骨本是张顺的,张道陵要拿走,便如拿走他自己的东西一般。
张道陵把枯骨收拾完毕,始终都未问一句为何马武也在此处,更勿论搭理方仲等人,便径直往墓道走去。
方仲和普玄闪在一边,看张道陵面沉似水,更是不敢发话。眼见他已经走过去了,忽又转过身来,冲着众人淡淡道:“十月十五乃是鄙教下元会之日,还请各位道友前来观礼,顺便把那天之诀还给昆仑派。”
马武拱了拱手,说道:“还望各位准时前来,老朽扫塌恭迎。”
普玄和方仲等人目送着张道陵和马武走出陵墓。
张道陵一走,众人都松了口气,司空谅道:“张天师不究既往那是最好,我还怕他心中记仇,要寻我晦气。”
普玄道:“他也许是故意装着不放在心里,其实愤恨无比,就要来寻你出气。”
司空谅害怕道:“若真如此,那张道陵可是心胸狭隘无比,我打又打不过他,还是趁早寻个地方躲起来的好。”
方仲笑道:“道长这是故意吓唬你呢,若张天师真要记仇,第一个要寻的可不是你,而是我和道长了。我看张天师这一回是真的没往心里去,就算被我等有所折辱,又怎么能和他这前世今生的是是非非相比,他连过去都可忘记,何必惦着这一点小小过节。”
司空谅道:“方兄弟说得是,我看那马武掀开棺盖时,那棺盖已经碎了,张道陵如此本事,又无人压着,他难道还出不来?分明是他不想出来,在里面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思前想后之下,说不定就开窍了。我读圣贤书时就是这样,往往一遍两遍不解,十遍百遍也不解,可突然之间就明白了这其中道理。我看张天师就是如此,当有一天一无所有,心静神明,就是他悟世开窍之时。”
方仲道:“修行不只修身,还在修心,我看张天师的确和原来有所不同,只看他方才明明衣衫褴褛却又从容不迫,不计小节,邀请我等上天师道观礼,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