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养着长大的啊,小馋猫……
把秋刀鱼放进锅里的时候,因为太久没有做饭的缘故,火候一时没有控制好,啪的一声,有数滴滚烫的油朝他飞溅了过来,他一见,马上把锅盖给盖上了,人也跟着迅速后退了一步。
好在,那油没有溅到他手上,可是,他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圆领针织杉,前面,马上沾上了好几滴油渍。
夏安歌站在厨房门口看到,心底陡然一紧,以为他会很厌恶,可是,又让她眼眶迅速泛红的是,他不但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反而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继续打开锅做他的鱼去了。
见状,她终于回头,然后就像一个被雷劈中了,完全木掉了的小傻瓜一样,再次去了餐厅里……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没法形容,也没法去描述,她只知道,一低头,成串的泪珠滴落下来后,掉在她的手背上,灼痛了她的肌肤,那如火烧般的滚烫,马上,让她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
这个该死的混蛋!
这个挨千刀的臭男人,他居然敢这么玩她?
心中,天崩地裂般的摇晃在她胸腔里呼啸而过,她双手撑着那里,整个人抖的就跟筛糠似得,如果不是因为旁边那张桌子,她几乎都可以肯定,她会马上倒在地上来。
是啊,这么多年了,她盼了那么久了,那么惊心动魄的时间也过了,她梦寐以求的都是在想着有朝一日他可以想起自己是谁,回到她的身边来,可是他倒好,从她到了伦敦,他完全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跟她打太极,跟她打忽悠,很好玩吗?
她撑着那里,足足冷静了五分钟,心底,菜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之后,她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在那张小桌子上,铺上了桌布,摆好了椅子,然后,再去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酒杯来。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美味佳肴,这样的天气,她又怎么能不和在该死的混蛋喝上一杯呢?
——
宫爵在厨房里忙碌了好一会,本来菜只是普通的菜,数量也不多,但是可能因为他太久没有摸过这些东西了,还真是有些生疏,不过好在,最后,他还是做出了让自己满意的菜肴来。
之后,关了火,打算叫外面的人来端菜,可是一回头,看到后面空荡荡的厨房,猛然间,他想起,这顿饭好像从一开始,不是他主厨的,那么现在厨房里的空荡是因为……?
“夏安歌?”
“我在外面!”
不大的套房里,可能是因为壁炉已经让里面的温度升上来的缘故,这会,答应他的那个女人,声音竟然让他觉出一种莫名的娇俏来。
见鬼了,那女人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洗干净了双手出来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餐厅里,那准备就绪的餐桌上,倒上的两杯红酒,还有坐在红酒后的那个女人。
搞什么?
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眼神有点不对劲呢?
已经领受过了她手段的男人,莫名的,看到这一幕后,在心底,有点发起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