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
到底一些是做贼的,一些是当官的。
要说不发憷,纯尼玛胡扯。
就是冯远在听说这个之后也皱紧了眉头,他冷笑一声,却道:“跟个惹人厌烦的苍蝇一样……”
这些个条子,最近似乎还盯上自己了?
冯远眯着眼睛看周楚。
原本如果只是周楚控制了大傻的话,冯远其实不会介意,毕竟他手底下还有那么多的人,几年开疆拓土以来,多少兄弟都已经没了,社会失踪人员那么多,谁知道谁又怎么样了?孤苦无依的死了也没人管。大傻二愣两个的绰号,就像是他们的人一样,一个傻,一个愣。冯远当初救过他们的命,所以他们现在这一条命都卖给了冯远。
而冯远本身便是枭,事情在他的眼底,从来只有利益与非利益之分。
现在,如果大傻的死能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么这件事异常简单。
可是现在时机不对。
外面警车来了,怕要不了一会儿就会进来,如果被发现现在的场面,后果不堪设想。
冯远从来没有跟条子这边正面抗衡的想法,他虽然贿赂过一些人,但是也有不被他贿赂的,今天来的这一拨人必定跟自己没有关系,否则根本不会来,即便是来也会自报家门。
情况危险。
脑子里的分析转的很快,冯远下的命令也很快。
他看向了周楚:“大傻跟了我很多年,你放下他,今天我也放过谢慧定,但是我想劝告你。以后这种事你少插手。”
不然……
冯远已经朝着赵一眉打了个手势:“一眉,去把大傻扶回来。”
“是。”
赵一眉应了一声,异常小心而忌惮地接近着周楚,看周楚还没举动,他就喝道:“叫你放人呢!”
周楚看着赵一眉。而他脚底下的大傻还没有半分要苏醒的迹象,外面也的确有警车的声音,这个时机就很赶巧了……
不管怎么说,周楚一点也不想再进去喝茶,即便是跟辛梅一起喝。
他笑了笑,却没搭理赵一眉。转而对冯远道:“让谢慧定先走,然后我放了他。”
先让谢慧定走,然后周楚放了大傻,至于冯远什么时候走已经没关系了。
时间紧迫,冯远也是当机立断的人物。一挥手就叫人让开了路,先让谢慧定走。
只是在谢慧定临走之前,冯远还说了一句:“如果你执意要与我为敌,那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即便是有玉音的话在前面,冯远也不是那种留手的人。
围着的人潮水一样散开,给谢慧定让开了一条路。
谢慧定听见了冯远的话,也没回答,只是看了看周楚。周楚摇了摇头,毫无感觉。
他压根儿没觉得目前有什么危险的地方,示意谢慧定先走。
谢慧定出了人墙。接着周楚就让人退开,自己也出去,他手里提着刀,活生生像是屠夫,出去之后就没管过,冯远也没让人冲上来。
距离立雪亭越远。周楚的心也就越不平静,他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仿佛又一道目光在注视。幽幽的,似乎带着一种难言的哀婉和无奈。
周楚下意识地就想要回头。他脚步也顿了一下。
谢慧定朝他看去,周楚终于还是没回头,朝着前面走去:“没什么。”
两个人不是按着原路返回的,而是直接从寺庙后面翻墙出来了,走前门的都是傻叉。
至于冯远那边那么多人到底怎么处理,就跟他没关系了。
他只觉得这一回的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以至于让人完全摸不透,一路从小巷子里出来,周楚发现自己手背上沾了鲜血,谢慧定身上也是一片狼狈,他竟然不由得笑了一声:“我说谢师兄,当初认识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修身养性的和尚,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啊!”
谢慧定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他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之前的那一面墙,然后扭回头来就看周楚手里提着的刀:“你还不扔掉?”
这刀也挺重的。
周楚想了想,从身上掏出手帕来,把刀放在地面上,又朝着刀柄上好好地吐了两回口水,仔细得擦了干净。
谢慧定站在旁边,看着周楚极端猥琐的动作,忽然有些无语。
万事还是小心为上而已。
周楚这是擦指纹呢,他做完这一切就站了起来,然后问谢慧定:“你还能走吗?”
谢慧定之前身上带伤比较严重,他现在的确有些走不动,周楚干脆扶着他走,没一会儿就从寺庙这边出来了,随便拦了一辆车,就朝着梧桐街去。
司机倒是胆子大,这个天儿了也载着他们去,不过半道上就说:“梧桐街都要拆了啊,你们怎么还往那边去?”
“哦,我们是搬迁户,搬迁户。”
周楚笑呵呵地说了一句,简直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谢慧定对周楚这种随时随地都能打哈哈的状态已经表示膜拜了。
他根本不好再说什么,只坐在车里,等着车子开走,过了有半个小时,才到了梧桐街口。
路灯亮着,看上去还不很冷清,周楚掏出钱包给钱之后才下了车,然后跟谢慧定一起站在了街口。
路灯明亮,灯下还有一些长翅膀的昆虫飞来飞去,梧桐树枝叶繁茂,不过一转眼就能看见有好几棵树已经被砍倒在地,显然是为了不影响搬迁。这里的人虽然还没完全搬走,不过已经冷清了下来。
走进去的时候,周楚没有看见那天早上来这里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