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组……共……荣……会”
今夜的东京明月高悬,街头巷尾透亮透亮的,即便没有路灯,常东也能看清楚木板上刻的六个汉字,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有些发愣。
之前问起柳老知不知道共荣会的老巢在那里,原本以为柳老还得再查一下,没想到他拿出一份“山口组新报”,说这是山口组自己创办的报纸,本意在加强组织内部团结,当然也有吹嘘自家丰功伟业的味道,一翻开,果然共荣会的连络电话和地址赫然在目。
尼玛,这是什么世界?黑社会还能自家办报?众人看得一愣一愣。
柳老笑着说,他们是在倭国政府合法注册的指定暴力团,为什不能办报?
合……法?黑社会还有合法的?常东诸人全傻眼了。
据柳老说,倭国有鉴于暴力组织屡禁不絶,抓不胜抓,干脆出台了“暴力团对策法”,让这些暴力团合法注册登记以便于严加管理,山口组便是倭国规模最大的暴力团,年收入超过8oo亿米元,缴纳税收占它所在那个县总税收的七成。共荣会是它直属的组织,所以也有登记。
这政策简直不能想象,有黑社会不抓,还主动让他们洗白?又不是正当做生意,还缴税?尼玛,杀一个人得缴多少税?还是收保护费也开发票?这是得多奇葩的国家才能想到这种异想天开的办法?
抓不胜抓?开啥玩笑,这算是什么问题?照常东的意思,治乱世用重典,要不全判死刑,要不就劳教二十年,给老百姓们无偿造桥铺路,怎么可能屡禁不絶?
算了,今天晚上常东打算做一回好人,替倭国百姓解决一个暴力团,咳!请叫我活雷锋。
柳老让自家司机送常东过来时说了,共荣会门口肯定有招牌,一看就知道,絶对不会认错门,常东本以为这老顽童在开玩笑,没想到他一下车就看见这块五尺长的木招牌挂在这栋七层大厦的大门口,清清楚楚写明是“山口组共荣会”,就跟某某公司一样。
好吧!这回又长知识了,常小白只能自嘲一番。
“妙妙,人还是得多读书,不能老耍白啊!”常东摸摸喵星人的小猫头。
喵星人趁他不注意时翻了翻白眼,喵~呜,这关妙妙什么事?
……
太田荣作喝完一瓶清酒就离开酒吧回到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不管在外头怎么呼风唤雨,他只有在回到共荣会本部时才能感觉到心里的那丝平静。
七楼的会长办公室里,灯光全暗,任由月光从玻璃窗外丝丝渗入。
木地板一尘不染,太田脱下衣服,露出他一身盘虬的肌肉,和背后活灵活现的不动明王剌青,只穿着白色兜裆布(丁字裤)的他跪坐在旭日旗之前,平心静气调息了三分钟,才毕恭毕敬把安放在旭日旗下架子上的古军刀双手捧起,慢慢地拔刀出鞘!
随着刀身离鞘,一抹青光蓦地映入眼帘,整个办公室也仿佛浸入一池碧波中不停荡漾。
一脸严肃的太田轻轻地以软布擦拭锋利的刀身,尤其在握把固定刀身的铜片停留许久──那上头铭刻着“助广”两字。
刀身上有三个米粒大小的缺口,在他得到“助广”之前便已经存在许久,那是属于三个硬头强项的支那人留下来的痕迹。
这把刀虽然不是“鬼丸”“菊一文字则宗”或是妖刀“村正”那样的十大名刀,但太田荣作却认为它才是与自己最相合的刀,因为“助广”是把杀人的刀,论杀人的数目从没有任何一把刀能及得上它──“助广”正是当年大东亚战争中,第6师团大尉田中军吉在那个支那人俗称石头城的地方,砍杀了3oo名支那人的战刀!
太田在二十年前费尽心思才得到“助广”,之后二十年以之砍下二十五个脑袋,其中有十四个支那人,却一直未能得到第四个缺口,让他一直引以为憾,深深以为对不起这把“助广”,不过这都要归罪于如今的支那人都是软骨头,像大东亚战争中那般硬骨头的支那人现在已经无法得见。
每一回擦拭刀,他似乎都能听到“助广”刀魂深处传出的震鸣,那是不甘于平静,渴望鲜血的嘶唤,每一回划过支那人脑袋的一刹那间,“助广”都会欢欣喜悦地怒吼,这才是它存在的意义。
“助广”啊,别着急,明天,明天就能再尝到肮脏支那猪的鲜血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太田不耐烦地望望办公桌上的座机,本来不想理会,但那铃声就如同追魂似的一声强过一声,气得太田差点想一刀斩断它,最后还是无奈地走过去接听电话。
“……”
“二十三名全死?野兽咬死?你告诉我东京市里怎么会有野兽?上野动物园跑出来的吗?”太田气到咬牙切齿。
“……”
“巴嗄!”双目尽赤的太田把话筒一丢,大吼一声,双手握刀由上往下一挥,座机连同硕大的木质办公桌从中一分为二,“嘭咚”分倒两边。
“是谁?是谁?难道是那支那猪?对,一定是那个支那猪,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疯狂地在办公室中直劈横削,把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切成两半。
二十三个人啊,不是二十三条狗或是二十三瓶酒,是活生生的二十三个大活人,加上白天出任务的七个人总共三十个,三十条冤魂。
最糟的是这三十个人都是他旗下共荣战队的精英,能打能杀,又絶对服从他的命令,甚至还包括他的左右手吉村。
太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