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师傅很干脆,左右又是两刀,把解开的毛料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结果还是一样,狗屎地,色还很差,标准的砖头料,拿来当板砖很趁手,说到价值嘛──一文不值。
"呵呵!狗屎地!"
"完了,走吧,去看看顾四章那块。"
"不还有两块没解吗?看完再去。"
"看啥看,那两块废料有啥好看的。"
"说得也对,走吧!"
围观赌石客慢慢散去,只有几个与南德交情好点的不打算去捧臭脚,三三两两留在原地做个见证。
赌石师傅也是意兴阑珊,很干脆地把原石往小推车上一丢,拍拍手,面无表情说道:"垮了,接下去这两块要怎么解?"
南德呆滞的目光,随着师傅的动作从切石机跟到小推车,嘴唇不停颤抖,胖脸似乎在一瞬间消瘦下来,憔悴许多。
赌石师傅又叹了口气,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样的赌客他见多了。
只是这块原石事关千万元赌注,也怪不得南德失魂落魄,看南德不回他话,只好将目光移到常东身上。
用力拍了南德肩背一巴掌,常东在他耳边大声说道:"老大,你说剩下这两块怎么解?"
南德浑身一震,目光慢慢聚焦,好一会才艰难地转过头来说:"垮了?"
"嗯!垮了,不过别担心,这不还有我的两块还没解吗?"常东抓抓他的颈项实话实说,不把他从牛角尖拉出来,继续下去精神崩溃的可能性很大。
暗地里输入一丝魔气,南德的脸上渐渐出现一丝亢奋后的红晕,整个人精气神突然反转一百八十度,满脸油光光,眼一瞪大声说道:"对!我还没输咧,只要你这两块毛料开出冰种玻璃种,老子想输都难,呵呵呵,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无声地苦笑,常东心说:"我艹!输入的魔气强了点,由忧郁症转成躁狂症了。"说着,小心翼翼地又收回些许魔气。
师傅撇撇嘴,仅剩的几个观众也是无言以对,那两块连毛料都称不上的废料,你指望它开出冰种玻璃种?唉!魔怔了,魔怔了。
"南兄弟,你这两块要怎么解?"解石师傅现在只想赶快把毛料解完,他实在不忍心再往下看。
南德的脸色仍然有些不正常,不过已经稍稍缓和下来,也回过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看看铁篮子里的毛料,想了想,果断地同常东道:"东子,这是你挑的毛料,你说怎么解就怎么解。"
"老大,不好吧,这是你的赌约。"
南德哈哈大笑:"没事,不就一千万嘛,不是什么大钱,再赚就好。"
常东点点头,这就对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子,未来还有许多精采的时刻等候着你,怎能因为一时失意就坠落深渊?
况且,一刀天堂,一刀地狱,没有解开来,谁敢定输赢?
"师傅,这块我想这么解……这块大小了,有没有东西可以只把这层皮磨掉……"
南德既然这么说,常东也就不客气,凭着自己的感觉对解石师傅比手划脚,却没看到人家师傅满脸的讥讽不屑,周遭的围观群众也是瞪大眼睛,一付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回到另一头,因为牵涉赌局,就算那边已经传来南德的毛料赌垮了,顾四章这块新后江还是必需全解出来,才能判断实际价值,不过石头不大,加上师傅熟手,半个钟头左右已经完全解出来了。
由于皮売较厚,解出来的翡翠不过两个拳头大小,形状刚好,色也算正、匀。
"糯种,这一端已经趋近于冰种,应该可以算作冰糯种,没想到一万元的毛料居然能开出来这种料子。"有个老道的赌石客看了一眼,啧啧称奇。
"嗯!妥妥的中档翡翠,是现在市场上最受欢迎的料子,依俺看应该可以取出两付手镯。"
"不错,不错,两付手镯应该是穏穏的,做成摆件也行。"
"啧啧!市价至少也值三十万吧,不到一万元的毛料,大涨啊!"
"可能还高些,看看公证人怎么说喽。"
"还说什么?没听说南胖子那块开出狗屎地,垮得不能再垮,这块就算随便估个十万八万,也赢到没边了。"
"呵呵,说得也是,他娘的,顾四章发了,两个钟头一千万就到手。"
"发了?哼哼!等着瞧吧,谁都看出来他设计南胖子,恐怕还准备了很久,日后谁敢跟他交朋友,做生意?"
"……"
顾四章志得意满,神采飞扬捧着开出来的翡翠来到公证人身边,直接交给张宝城。
"干得好!"杜文昊轻拍他肩膀赞道,这家伙的演技很不错。
韦布德难得正眼看他,居然还从嘴里吐出一句:"不错!"着实让顾四章受宠若惊。
这回可是赚大了。
一举将南德这个久年积怨打进地狱,恶气出尽,想到从此以后在山城,南德见到他就只能绕道走人,心中无比畅快。
当然,一千万元做为添头,他也欣然笑纳了,尤其是南家的钱花起更不会手软。
不过,最大的收获不是金钱和面子,而是藉这次机会能跟韦少拉上关系。
他老头虽然也算是韦书记这一派,不过却有点边缘化,想要再上层楼的机会几乎等于零,不过只要能顺利搭上韦少这条线,日后的进步肯定不可限量。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明知今天一搞,名声铁定臭了,却依然毫不犹豫应允韦少的原因。
名声算什么?有权、有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