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你这次怎么又买了这样多的船,那郑家老三没说什么吧?”陈政的办公室里,老陈正在和陈政说着这次南洋之行的事情。
“爹,你放心,他们家现下还真看不上咱们家这几艘船,别说是买了四艘,就是再买四艘,他们家也不会当回事的。你知道我那舅舅家到底有多少船吗,光是战船就好几百条,商船就更不必说了,你道人家会看上咱们家这几条船?哦,对了爹,我这次和那南洋的番人做了一个买卖,便是从他们手里边买地,然后咱们派人过去种。就和在朝鲜那头做的一样。”
“阿辉都跟我说了,你这胆子现下看是越来越大了。你老实跟我说,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要给那吕宋岛上的汉人报仇。阿辉可跟我说了,你临走的时候让人把那些土人的头摆在了汉人墓前,还摆了个京观。这又是何必,年轻人就是气盛。你这样做就没想一想会不会让那些番人警觉。”
“既然爹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说的了。不过我还真是有些想替那些汉人报仇的意思,可惜现下咱们家这力量还是太小,禁不起折腾。”
“你也知道咱们家实力是这样,那你还做那些赌气的事情。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既然做上了这买卖,这眼界就要放得开,脾气也要压的住。这才是多大点的事情,就自己先把持不住了,郑家老三在旁边看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再说那林家也就是和咱们家有点生意上的来往,何况咱们这次还算是救了他们一家。这结果就已经不错了,难道你还要为谁出头。我真是弄不懂你,哎,还是年轻啊,好在这次倒是没有付出多少代价,也不知道那些番人怎么就没给你找麻烦。”
“爹,孩儿知错了。但是孩儿这心里边实在是看不下去我们汉人被那些异族屠戮。这能找回的场子我就要找回来,不然,那些番人便以为咱们好欺负。再说那些番人一个个两只眼睛都是盯着钱的,你只要把他们都扯到一艘船上,那我做的那点事他们还真是不在意的。便是他们自己,也是讨厌那些土人的。”
“好了好了,你不要存了侥幸的心理,早说了,做生意,什么都要学,便是你那性子,以后也要改一改。你看郑家倒是有实力了,却没有像你那样去管闲事。这次等阿辉他们休息几天后,让他们先去一趟北岛吧,虽说有些顶风,但北边还是需要一些东西的,再说这边不还是有东西要往那边运吗。”
“嗯,这个我都安排好了,爹爹放心。现下咱们有了十三条船了,运起东西来也是方便许多,这次倒是可以先去一趟琉球,然后再北上。”
“这个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阿禄在那边呆了好到一年了,这次去了就把他带回来吧,让他在这边过完年再走。那边先让阿峰看着。哦,对了,你那厂子怎么好些车间都搬了出去了,连着好多熟练的工人都不见了,你不是都把他们运到北岛了吧?”
老陈观察的也是仔细,虽然不常到工厂里去看,但是偶尔去一次,还是能看出其中变化的。他刚才所说的车间被搬走了,还有熟练工人也不见了,就是这次他进工厂后发现的。距离他上次到工厂里查看,已经有将近半年了,即使如此,老陈的记忆还是很好,对这些变化还是看了出来。
“哦,是这样,爹,我觉得咱们家既然在那岛子上站稳了脚跟,便不能光是在那里种地。地里头能刨出多少东西,大多数还是要给人吃的。至于赚钱,那就差了些。我把这工厂的车间搬到那北岛,还是存了要在那边发展的念头。爹,你想一下,咱们若是在那岛子上生产东西,便可以直接辐射到整个的倭国和朝鲜,说不定到时候咱们大明的京师左近还能用上咱们家的货呢。而上海县这边的工厂,则应对的是咱们这江南和南洋。咱们开的厂子越多,做的东西也就越多,往外发卖的时候,量也就越大。这样赚的钱也就越多不是,反正咱们现下在海上这局面也算是打开了,这要是不扩大生产,还局限在这上海县左近,那可真是亏死了。”陈政能说的就是利益,把这事往利益上扯,他可不能说几年后鞑子就会杀过来,自己既不想当亡国奴,也不想自己这好容易做起来的厂子就这样灰飞烟灭,所以就以这样一个借口跟老陈说了目前工厂重心便宜的事情。
“哦,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可是也用不着把熟练工人大部分都带走了啊,这边的厂子也还是要工人来做工的。老是用那些刚挑上来的,等到他们熟练了,也是要一些时日的。”
“爹爹放心,这边虽说是把许多熟练工人给运到北岛了,但那边的工厂这样一来不就是生产效率比这边高了吗,南北都是咱们自家的,爹爹你又怕什么。再说这样也能尽快的让那些买来的民工适应新的工作啊。若是不在这边培训挑选一番,直接送到那边,那边不还是要培训挑选一番吗。到时候禄叔可能还要为了这事操心,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决定在这边这么干的。”
“哦,你说的也对,好吧,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你就自己来做吧,我不在说什么了。我这边也是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咱们家现下不光是在上海县这边有新开的地了,我在山东济南府那边又买了一些地,现下正由招来的那些逃难的伙计来耕种。和你说这个,是让你自己心里先有个数。”
“啊,爹爹,你怎么在那边又买地了。”
“怎么,就许你在外边买地,就不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