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宪兵小队长匆匆赶回鹰嘴峡,虽然他手下大队人马已经奉命追出峡谷,现在只是孤身一人,但他没敢调动峡谷中段的哨兵跟随着他一起查看余下的两座炮台。
他担心自己判断失误,袭击者或许真的逃出了峡谷,或是隐藏在峡谷中,妄图对余下的两座炮台下手,却没法避开日军的岗哨,如果自己一旦出现误判,调走了哨兵,反而会给袭击者行动创造了条件。
当他匆匆赶回峡谷中,来到其中一座炮台附近时,发现有一个穿着日军制服的人正站在炮台边上,这令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日军宪兵小队长正准备巡视最后一个炮台,正欲离开时,突然心中一凛,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当他悄无声息地逼近炮台时,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样的直觉,因为在炮台边上,躺着了一巨日本兵的尸体。
这个日本兵尸体的左臂上戴着白袖章,头上的钢盔也是白色的,这正是他留下负责看守炮台的日本宪兵的装束。
由此,日军宪兵小队长才确定了,站在炮台边上的日本兵,并不是看守炮台的日本人,而应该就是袭击鹰嘴峡的人。
他出其不意地控制住了谭智文,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尤其是当他听到谭智文用日语回答他,仍想继续冒充日本兵时,宪兵小队长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得意地把自己刚才的经历和判断,对着谭智文和盘端了出来。
谭智文高举着的双手慢慢地放了下来,日本宪兵小队长喝道:“八嘎,你的,要是再不老实,我就一枪打死你。”
谭智文神态自若地道:“小鬼子,你是我遇到的为数不多的对手之一。你赢了,在抓住我之前,我能不能抽枝香烟?”
日军宪兵小队长骂了几句,不准谭智文自己摸香烟,他虽然心中得意,却仍是对眼前这个把鹰嘴峡闹得鸡犬不宁的可怕对手有些忌惮。
他一手用枪指着谭智文,一手从自己兜里摸用一包香烟,连同着火柴,一起扔给了谭智文。谭智文居然脸露微笑地道:“谢谢,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知道享受击败对手时的喜悦。”
他点着烟后,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地道:“小鬼子,你以为你还能保得住这最后两座炮台吗?别做梦了,你回头看看吧!”
日军宪兵小队长头也不回,只是把枪紧紧地指着谭智文,狞笑着道:“狡滑的支那猪,你别想跟我玩这一套。你落在了我手中,却又不甘心束手就擒,还想骗我回头,趁我分神间发起反击。我说的没错吧?嘿嘿,幸好你是落在我手,要是一般的士兵,还没准真的上了你的当呢!”
日军宪兵小队长的话音刚落,突然头上遭到了重重一击,双眼一黑,立即扑倒在地。谭智文上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递给了萧正龙道:“正龙,你身上那把王八匣子太大了点,来,把这把枪拿上,小鬼子客气,要给你送礼,你可不能不受。”
原来,当萧正龙打开小屋子的门,找到一只小油桶,正搬着走回来时,突然见到炮台前一个小红点一闪一灭。萧正龙心中一惊,谭智文怎么能这么大胆?
虽然鹰嘴峡中大部分小鬼子分成东西两路出击,兵力空虚,可要是引来其他哨兵,那也是天大的麻烦事啊!
他正想上前埋怨几句谭智文,突然想到,谭智文虽然艺高人胆大,可做事却十分谨慎,怎么可能在战场上犯这种低级错误?
难道是谭智文出了事,被鬼子干掉了,这是鬼子哨兵在抽烟?他心中一抽,随即又否定了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因为要真是小鬼子干掉了谭智文,恐怕这会儿早就欢呼了。
虽然他不清楚谭智文那儿发生了什么情况,但跟随谭智文经历这么多生死战斗的萧正龙,也学会了处变不惊,随机应变。他把手中的油桶轻轻放下,悄悄地靠近了炮台。
当他看到一个鬼子宪兵小队长正在手枪控制住谭智文,且两人还在用日语交流着什么时,萧正龙明白了,这是谭智文在陷入了危机后,用言语拖住鬼子宪兵小队长,同时巧妙地用香烟来向萧正龙发出警示。
萧正龙干掉了鬼子宪兵小队长后,谭智文吩咐萧正龙,必须吸取刚才的教训,把地下的两具鬼子尸体拖到隐蔽之处。
萧正龙俯身背起鬼子哨兵的尸体,谭智文则踢了鬼子宪兵小队长一脚,揶揄着道:“小鬼子,我都提醒你了,你身后有人,你却偏偏不听。得,这可不能怪我不厚道了吧?你那点脑水,还好意思说你比你的部下强呢!”
两人把尸体处理好后,再次掩到了炮台边上。谭智文踹了几脚炮台的铁门,铁门上开了一个小窗口,一个鬼子兵从小窗口中向外探望。
谭智文用日语喝道:“快开门,有抗日分子前来捣乱,我奉命前来查看炮台中的防守情况。”
炮台里面的小鬼子,见到谭智文穿着日军的军服,又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丝毫也没生疑,立即打开了铁门。
谭智文和萧正龙立即走了进去,看到里面还有三个小鬼子,都抱着枪聚在蜡烛前,看着他们两个。
他故意咒骂道:“八嘎,为什么要点上蜡烛?炮台里面这么多弹药,你们这么做,是在找死吗?”
为首的小鬼子赶紧说道:“平时炮台时里是不点蜡烛的,今天因为发电室被炸了,在炮台里根本看不见什么,所以不得已才点上了蜡烛。”
谭智文点了点头,脸色稍缓,他对着身后那个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