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我走吧,少年,谢谢你,再见。”
女祭祀朝着秣陵都城外走去,昏暗的天空,开始有光亮折『射』下来。叶归宗撤除了暗黑大阵,阳光重新照耀在秣陵都里。
凌小刀也对着夕遥道,“谢谢你。”
夕遥有些不好意思,“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后会有期。”凌小刀一瘸一拐地跟着女祭祀而行。
这一刻,夕遥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看了看天空的昊日,发觉,是那般美好。可下一刻,他惊叫,“哎呀,不好,虚渊。”
在叶归宗给虚渊这个选择的时候,他便没有了退路。
他当然清楚,下一刻,叶归宗会对付夕遥。他没得选择,他不救陌芷心,陌芷心一定会死。他不救夕遥,夕遥却不一定会死。
蓬莱仙人没有那么容易死,谁知道夕遥还有些什么手段没有用处来。
即便夕遥是蓬莱人最弱的一个,也毕竟是仙人。即便他束手无策,就凭他穿的那件衣服,也足以防住叶归宗一击。
一击之后,女祭祀的救援一定会到,因为女祭祀知道,夕遥能看破叶归宗行踪的重要『性』。
夕遥是当局者『迷』,他根本没有想到,他的衣服,曾经让边打听的锁喉指,因此而折指。
凌小刀当然也不知道,所以他拼命劈出一刀,或许几天之内,就再也不能动刀。
虚渊的右手满是鲜血,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陌芷心的。
没有失去内力,截获这柄剑,轻而易举。
失去力量,才知道力量的可贵。虚渊如此,夕遥更是如此,不然,夕遥也不会对毒『药』那么热衷。
他拼劲全力,用右手抓住了这柄剑,哪怕被割得鲜血淋漓,他依旧用尽全力阻止它继续飞行。
剑还是刺入了陌芷心的胸膛,幸好的是,刺得比较浅。
陌芷心,仿佛飘在云端,心口难受的厉害,意识有些模糊,“我,快死了,你,一定,要解开我的面纱。”
“不,你不会死的,你虽然伤的很重,但并非不可以治疗。”虚渊的右手依旧拽着这柄剑,生怕摇晃,因此失血过多,使她更加痛苦。
“你,是一,个,胆小,鬼。”
这些年,他有无数次机会,能够亲手揭开这层面纱,却都不敢揭开,这已经变成了他的执念,他畏惧,胆怯了。
他依然记得,离开临天山,白老头对他说的话,“你若是勘不破,那么你永远不能真正修成《九落》,你也注定是剑圣门最可悲的剑圣。”
勘不破什么,一个情字,一个恨字。
爱恨情仇,俗世纠葛,剪不断,理还『乱』。
他下山,就是为了勘破这一切来的,有什么可怕,有什么畏惧,他心底下为自己打气。
他的左手颤抖地去掀那一角面纱,那面纱仿若有千金重一般,让他很是吃力。
夕遥有些费解地看着虚渊,慢慢的掀起那一角面纱,他也期待面纱下,是怎么一副样子。心底同时纳闷,怎么都喜爱带面纱,刚刚南诏女祭祀,也是带着一张面纱。
面纱被掀开,『露』出的是一张倾世容颜,陌芷心蹙着眉头,眼神呆呆的看着虚渊,叹了口气,断断续续地,“你,终于,揭开了。”
虚渊却仿佛失了魂一般,『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右手紧握剑尖的右手,都有些松动。剑往旁边歪斜,陌芷心痛呼一声,疼晕了过去。
夕遥拔掉长剑,置于一旁,右手按住伤口,阻止血『液』流出。
“虚渊,你怎么?”
抬头看虚渊,他竟然失魂落魄,口中喃喃自语,“陌芷心,辛紫陌;陌芷心,辛紫陌。”
这两个人的名字,本来就是倒着念的,怎么就能猜不透,是同一个人呢。
在司律部,第一次见辛紫陌的时候,她便说,“头儿,你既然有个未婚妻,叫陌芷心,那么我叫辛紫陌,会不会不小心提起你的伤心往事。”
紫陌花开,遍地紫『色』花海,以“紫陌”二字,命名的,有很多。况且她的家世,来历,一清二楚,他根本没有多想。
“听说,你的未婚妻,为了你,而带上了面纱。天下人,再也看不清她的面貌,只有你才能够揭开。头儿,说不定,揭开之后,你会有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即便再美,被迫联姻,没有丝毫感情基础,也不会幸福,所以他才选择了逃婚,哪怕被那一脉人所厌弃,也为此在所不惜。
“头儿,怎么你就想到逃跑。你难道就不能等她先逃跑么,传闻,她也曾多次逃跑,不过都被抓回去了。”
不漏渊有些不厌其烦,“你怎么就那么唠叨,做些实事,不行么?”
辛紫陌呵呵直笑,“头儿,你也怕了呀。你说,我还有什么事儿没做。”
所有的事情,辛紫陌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了。在办案的时候,不知不觉,不漏渊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有了她,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简单,顺手。
辛紫陌的活泼,开心,善良,似乎能传染司捕司的每一个人,而每一个人都喜欢辛紫陌。
不漏渊唯一不喜欢的,就是她太爱提陌芷心了。
“你会不会去揭开她的面纱?”
“你当初为什么要逃跑?”
“你有没有后悔过?”
······这些问题,都在缄默中,不予回答。
那时候,不漏渊,都是这样想的,如果陌芷心能够与不漏月一样,那么他会后悔,会惋惜。
在刚入司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