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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王诺兰的罪处。
一面说,她一面偷偷打量少卿。
三十几岁的男人,一脸刚正不阿的正气,下巴上飘拂着美,眸光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大夫人心中得意,王诺兰,能被自己的父亲与嫡母因不孝告进宗人府的,你怕是这权贵贱家族中的第一人。
少卿命人叫王诺兰过来对质。
对于王诺兰的脾气,他心里是有数的。
前一次,她休掉李想,女休男的事,她也能做得出来,其他事情,未必做不出。
王诺兰不惧不畏,进得前厅,缓缓行来,得体地行礼:“大人,许久不见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女子美丽的五官和不卑不亢的态度,从容不惊的眼光,便想起了那个人。
少卿心头一动,低声询问:“听说,你顶撞自己的父亲?”
王诺兰脸色不改,淡淡道:“我要出远门,父亲不同意,争执了几句而已。”
“这是争执?”大夫人厉声发问,却被少卿冷冷打断:“本大人问话,还不喜欢别人插嘴!”
一句话,大夫人住了嘴,脸胀成紫红色。
少卿看着王诺兰回话时波澜不起的神情,心中那根弦被拨得更快了,这样大气的女子,还真不像是从悦儿肚子里爬出来的,若说王丞相嘛,也不像。
悦儿的女儿,他自然不会为难,当即笑问:“不知小姐是要去哪里?”
王诺兰垂睫,答道:“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少卿闻言,担心地说道:“女儿家,如果没什么大事,不要出门的好,外面坏人很多的。”
王诺兰心里起了烦意。她要出门关这些人什么事?就算是关心,她也不需要他们的关心!
当即她不言语。
她无法接受亲近人之外的关心,就像她在前世,不喜欢别人对她的事干预。就算是亲如密友的狼,也无法更改她的想法。
少卿看出了这丫头的坚定,干笑一声,起身道:“丞相,既然小姐真想出去。你无非多派几名暗卫就是,没什么大事,若让皇帝知晓,你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能做好什么大事?”
他是在善意地提醒王丞相,不要把事做得太绝了。
王丞相被他最后一句话一提醒,冒出一身冷汗,大夫人的抱怨哭诉将他说得晕头转脑的,这会儿才意识到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立刻挂上笑容。送少卿出府。
待他一番好话将少卿送走,郁闷地回到前厅时,大夫人迎了上来,一脸气恼地说道:“王诺兰带了行李,恐怕都快出府了。”
王丞相一怔后才反应过来,他回府没有碰到王诺兰,她一定是从后府出去了
“去看看!”他有些不服气地发下命令,带头迈出前厅。
宗人府不管,不代表他真的放任这个女儿。
王府后门,顶着烈日。王诺兰领着春柳疾步行走,虽是晌午,可这太阳也教人受不了。
后门外的巷弄里停了几辆马车。
为首的一辆是顶黑色马车,王诺兰十分熟悉。那是萧一奇的,后面两顶一辆普通的马车,车帘色泽用了最不起眼的浅灰,王诺兰也识得这是二皇子的,不像二皇子本人那样耀眼,不像皇家那样招风。这辆马车相对来说十分低调。
靠近府门的褐色马车车帘挑开,神医探出满布皱纹的脸,冲王诺兰叫道:“诺兰来坐这辆马车!”
叫之后,苍老的眼眸堆起笑意,上上下下地打量王诺兰。
旁边马车中的二皇子和萧一奇都掀帘看过来,一时只觉惊艳无比。
王诺兰与春梅穿了一色的青色对襟直裰衫,发梳双髻,背着药箱,像一对长相精致的药童了。
王诺兰的身高虽比春柳矮,身子也更单薄,但鹅蛋脸雪白如瓷,无一丝瑕疵,一双剪水凤眸灵动地眨着,配上这一身少年衣装,真是灵动极了,相比之下,春梅则平凡一些。
神医哈哈大笑:“过来过来,本大仙要是多了这两名玉做的书童,那每天要多看几十个病人啊!”
萧一奇与二皇子听了他的话,也跟着笑起来,眼中不加掩饰的赞赏,尽数投在王诺兰身上。
“小姐,你坐我的马车。”萧一奇见两人走近,敛了笑意,沉声说道。
王诺兰看了他一眼,神医不依地说道:“我们师徒坐一个马车。”
“那怎么行?”萧一奇一脸不同意,“要是半路上你们跑了,我们找谁去?”
神医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不由皱起稀松的白眉。
这时,王丞相正大步流星地朝后门的方向赶来,刚到后门,便看见外面一溜马车,吃了一惊,紧接着忐忑不安地上前,叫道:“萧一奇,二皇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王诺兰并没理会他的问话,淡淡开口:“师父,你坐萧一奇的马车吧,我与春梅坐这辆。”
说着,她所坐马车的车帘,钻了进去。
神医想着她是女儿身,大约是不愿意与男人同居一车,便干脆利落地跳下来。
萧一奇眸光微沉,声音拔高:“人参在你身上。”王诺兰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将人参从腰上解了下来,反手递给神医,眼梢微扬地交代:“师父,这可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哦!”
说完,她挑衅似地横了眼萧一奇:“人参在我师父这里,他现在才是你们想要的人质,看好吧!”
右手探出,将春梅拉上马车,手臂微扬,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