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的进城度虽然稍微缓慢了一些,还有很多重型的攻城工具需要挟带。但是轩辕武的心中却是笃定的很。在片刻之前,章野城门附近的士兵跟着骆行天已经朝着章野城门进行了两次反扑,但是都被南狱军打退,轩辕武甚至没有下令派兵去夺去其他城墙段的区域,却只是下令牢牢的守住这个城门。
越来越多的南狱军进城之后,两侧的章野守军似乎也终于放弃了夺回城门的打算,派出去的斥候骑兵回报,两侧的其他箭楼和屯军处,章野守军似乎正在撤离。
趁夜奇袭扑城,一举而夺,这样的十足冒险的举动大获成功接下来轩辕武却反而步步谨慎,表现出了十足的保守稳妥的姿态来。
麾下的那些将领都是意气风发,在章野城下数十日的功夫,毫无所建树,并且死伤惨重,今晚一举破城成功,不少将领都是跃跃欲试,几次三番的向轩辕武请战,不少人都强烈要求立刻大军长驱直入,以骑兵大队为前锋,集中所有骑兵。立刻进行一场屠杀,再不济,也要先拿下骆行天,只要能杀了骆行天,那么这一战就算是胜定了,章野城,也将毫无疑问的落在秦天昭的手中。
但是面对战意昂然的部下,轩辕武却毅然决然的拒绝了麾下的请战。面对部下们的疑惑和不解,轩辕武却似乎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破城成功的喜悦之情。
“弟兄们,章野城的百姓对我们恨之入骨,方才章野的百姓在骆行天的带领下敢对我们的士兵们动手,可见骆行天在城中的威望有多高,现在我们若是分兵去追杀骆行天,说不得弟兄们都会折在章野城中,穷山恶水出刁民,南狱的每一座城,都是用尸骨建成的,再者说,就这么黑的天色,又从哪里去找骆行天。”
众将一愣,心中都有些不满,一个将领犹豫半晌,终于走出来:“那将军,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吗?”
轩辕武抬起头来,看着头上的烟火,马上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你们想过没有,现在如果去城中追杀骆行天,我们城外的弟兄们还有不少没进城,若是被骆行天抓住机会反扑,被他重新夺回章野城,我们很有可能会困死在章野城中,届时我们做出的努力都会白费,若是等大军长驱直入,我们死死守住城门,等天一亮,骆行天的死期自然就到了!”
“咳……”
骆行天已经伤重得骑不得马了,毕竟他戎马半生,就算是身子再强健,也是中年之人,体质大不如前,今晚激战,腰上挨的那一剑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他能支撑着又激战了半夜,也已经算是他骆行天天性彪悍了,他硬生生的提着那口气,就是想守住章野,没有章野,他只能算是一个孤魂野鬼,自从南狱内乱以来,章野就陷入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虽然秦天昭对骆行天几次示好,但是骆行天始终不为所动,秦天昭和秦文,虽是两个人是父子,但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咳……”
暂时的平静,也让骆行天松了一口气,此刻一旦松下来,就再也支持不住,毕竟他本来就有很重的伤,再加上激战一夜,且不说旧伤复发,便是新的伤口,也不知道又多了几处,身边的军士只能找了一辆马车来将车棚拆了,让这位章野的主心骨坐在马车上沿途指挥,骆行天是他们能坚持下来的唯一原因,若是骆行天一死,这座莽原城,必定会成为秦天昭的囊中之物。
骆行天沿途收拢了不少城中的士兵,还有一些自愿加入的百姓,南狱,从来不缺有血性的男儿,一路走来,带到南门来的已经有数千人了,跟随他而来的人,大部分已经得知了南城门失守,南狱军大队在轩辕武的带领下已经进城的消息。
末世危城,骆行天能与城中的兵士坚持到现在,其中不少因素都是因为有骆行天这位不世战将的坐镇,况且他麾下尚有不少是章野本地人,纵然其中有不少是从前从其他地方军队抽调来的,这些年来也都在这章野城里安了家,自己的家园都在章野,心中又存了护卫家园亲人的心思,他们若是退了,他们的妻儿怎么办?他们的父母又怎么办?
自从秦天昭囚禁秦文以来,大军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百姓流离失所,一片焦土,很多人都是妻离子散,沦为乞丐四处逃窜,寻找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他们不想自己的亲人也走上这条路。更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他们生存多年的家园。
正是因为如此,骆行天麾下的将士才肯奋勇死战,完全抛却了生死,不肯退后一步,因为他们无路可退,他们的背后是他们的家人。
脚下的章野城,又是章野的一大雄城。冲城,蛮子尚能破,但是对于章野,蛮子们实在是有心无力,这才使得南宫制怒和翁天虎有时间重整旗鼓,杀回冲城,所以虽然情况再怎么败坏,大家心中总还存着一丝希望,指望有骆行天这位大将指挥,又这座雄城在手,说不定坚持下来,总能等到转机,守到南狱军退兵的时候……
可这一切都只是梦想,当这些信念支撑到今夜,随着章野南城门被攻克,南狱军大举进城,这座南狱的雄关铁城也终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而顶梁柱骆行天将军也已经身手重伤,此刻虽然聚集了数千人,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心中惶恐,士气也不免低糜了下来。
就这么一支军队,若是在野战之中,只怕就已经要濒临崩溃了,但是毕竟这是一座孤城,纵然有些士兵们心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