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叶若昕仍旧在出神,莫名的看着那小草,那小花,尘关的第一抹春色。
“我回来了!”
一件披风被披在叶若昕的肩上,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叶若昕感觉到肩上的灼热,身子一抖,随即很自然的闭上了眼睛。
“嗯,回来就好!”
没有太多的话,相濡以沫的情感,只需要心相近,不管隔的多远,两个人,其实都只是一个人,只是阴晴圆缺,总有看不到影子的时候。
有人执灯,只为天长地久!
雨渐渐的大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两人相互依偎,说着被雨滴打碎的戏话,不知不觉,叶若昕睡着了!
……
柳伐撑起纸伞,站在尘关墙头,看着斑驳的城墙,不觉有些惘然。
“啪……啪……”
一深一浅的脚步落在水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慢慢的,一种铁锈的味道传过来,柳伐看着远处的山岳,静静的道:“辛苦你了!”
“你倒是清闲,如同甩手掌柜,难道我是你的下属?”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虽然有些不悦,但是没有怪罪的意思。
“接着!”
柳伐微微一笑,解下腰间的褡裢,把一个皮袋甩到了南宫制怒的手里,随即又继续望着南狱的方向,眉头紧皱的如同这阴云密布的天空。
“铮!”
一杆大戟直直的插在城头上,笔直如同南宫制怒一般,南宫制怒抬起头看了看天,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拔开皮袋的塞子,一股清香从中涌出。
“这就是我的路吗?”
柳伐抚摸着手中的一方小印,感受着上面刻画的印记,有些茫然。
“咕……咕……”
南宫制怒背靠在他的那杆大戟之上,任凭雨水冲刷他如刀削的面孔,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这不是你的路,但是你要走下去,因为你不甘心!”
他大口吞咽着手中的烈酒,辛辣从食道往上翻涌,直到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你不应该待在这种潜龙之地,你迟早是要回去的,你们楚家的债,需要你还,借天的,总要还的,总要还的!”
酒袋变空,南宫制怒狠狠的将手中的皮囊扔了下去,柳伐的心也如同这皮囊一般不断的下沉。
“轰隆……咔……”
春雷炸响,南宫制怒一把抓住大戟,从墙缝中拔出,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影,晃晃悠悠,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总要还吗,那你的路在哪里?”
柳伐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南宫制怒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西北望,射天狼!”
城门雨深,阴冷,腐朽在尘关之中弥漫着,波澜不惊的湖面起了淡淡的涟漪。
“杀!”
“死吧!”
春雷滚滚,硝烟弥漫在南狱之中,蛮子大肆屠杀的痛苦还没有过去,就在此时,南狱又发生了混战,安佯和宁静已经彻底的破碎,黑色的烽烟每日里都在南狱各郡县上空熊熊的腾起。南狱,再次陷入了烽火连天的悲惨境地!
半月来,只是半月,狂暴凶悍的南狱士兵们发挥了超越南宫制怒想象力的嗜血和残暴,在南狱后背创造了堪称完美的‘战绩’:广阔的山地、平原、河道上遍布着残破怠尽的烽火台、焚毁一空的村落以及塞满沟壑的南狱百姓的尸体……这犹若血腥地狱般的悲惨场景让太阳也忍不住地变得黯淡、萧瑟起来。
一时间,原本广阔的南狱地界上一片萧瑟和鬼气,所有的村镇几乎人烟一空,毫无生的气息.而在通往西南城的所有道路上,却都挤满了逃往西南府的百姓,百姓扶老携幼、拖家带口,哭声震天,饥寒交加!
一路之上因伤病、饥饿而死的百姓数以万计,路旁、河边、沟底……到处都有一具具死不瞑目的百姓尸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秦天昭囚禁其父,领了南狱的兵马,南狱诸郡县中,有不少人对此行径感到颇为不齿,于是,秦天昭有了动手的理由!
翁天虎、轩辕武在这个关键时刻,也站在了秦天昭的一旁,原本对秦文就不爽的一些人也在此时跳了出来,纷纷指责秦天昭的qín_shòu行径。
“这倒是有些意思啊!”
战争最大的坏处,就是令百姓流离失所,南狱刚刚度过一个平静的冬天,走完了旧的一年,就在此时,南狱又乱了。
有人反对,有人支持,比如安世贤,此时也是站出来,说秦文平庸等等,使得南狱陷入被动之中。
不断有流亡的百姓朝着尘关走来,朝着没有战乱的地方走去,战争,使得他们家破人亡。
近午时分,南城门外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
乞丐这个名词,现世最为古老,人类社会自从分出了阶级后,乞丐便应运而生。这个职业是穷人最无奈的选择,四处流离,无依无靠,人可欺,狗可欺,三餐无继,衣不蔽体,辛酸艰难唯有自知。
这群乞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每人手中握着一根半人高的竹棒,端着一只残缺的破碗甚至是瓦片,身上穿着如同烂布条一般的破烂单衣,在这天寒地冻的隆冬时节,乞丐们被冻得瑟瑟发抖,一路蹒跚行来,到了城门口,这群乞丐显然犹豫了一番,欲进城门,怕进城门。
他们是一群被苦难折磨得自卑自贱的人,他们已习惯了别人的鄙夷目光,习惯了别人的责打驱赶和嘲骂,为了生存,他们抛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