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坐回老黄身边,心脏狂跳不止,难怪神哥可以知道那个村子和我,他有一群狼当眼睛,他才是真正的狼王。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感觉自己和神哥的距离拉近了很多,我们有了共同的秘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只感觉憋了一晚的膀胱有炸掉的趋势,神哥在洞里烧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锅上,根本就没看我。
我不知为什么有点失望,我以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两个人就可以当朋友。
我跟着老黄他们去放水,回来草草吃了些东西,连续吃了三顿,我才发觉到异样,神哥好像一口都没吃过,他这干粮完全是给我们带的。
吃进肚里的肉似乎在翻腾,我忍不住问他:“这是什么肉?”
“马鹿。”他说的特别坦然。
我觉得很奇怪,他什么都不吃,难道不饿吗?还是说,他趁着我们睡着跟着那匹狼去吃了别的?
我问不出口,我和他的关系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他应该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们又一次上路,我掏出指南针看了一眼,我们走的是东北方。
天空湛蓝,阳光充足,如果不是低温和雪山,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海南,阳光照在身上很舒适,如果不是前两次大雪,现在真的很适合来西藏旅行。
我依旧低着头拉着神哥的衣服,我看向哪里都是一片白光,看久了眼睛肯定会瞎掉。
我们走的很快,也很顺利,比起刚进雪山时强了不知多少倍,安静的环境就忍不住让人胡思乱想,我开始想过去的种种和眼前的未知。
神哥的身体在前方突然一转,我满脑子杂念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脚就踩到了他没有踩实的地方。
伴随着一阵细微的“咔嚓”声,脚下陡然塌陷,我惊叫一声,身子向前扑倒,脚下的雪簌簌落下,我看到眼前是一个幽深的冰洞,但我完全没了重心,肯定会直接扑到里面。
“大泽!”
老黄在后面惊叫,我的身体却以半倾斜的姿态停在了冰洞口,我感觉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腕,转头一看,是神哥。
我现在的动作特别滑稽,一条腿落空,晃悠悠地悬进冰洞,一条手臂被神哥拉着,身体半倾,整个一马踏飞燕。
我听到老黄舒了口气,神哥稍一用力就把我拉了回来,我刚站稳,老黄就一巴掌拍过来。
“你妹/的,想吓死老子啊!”
我尴尬地笑笑,心里一阵后怕,眼前的冰洞是那么深,洞壁和洞底全是或长或短的冰棱,我掉进去肯定直接被刺个对穿。
我刚刚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腿却软了,要不是神哥反应快,我肯定直接见阎王了。
“小心点。”神哥开口。
我胡乱地应了几声,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他,他肯定觉得我特笨,跟在他后面还能踩空。
我不敢再分心,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老黄和桑吉显然比我靠谱,他们没出过一次岔子。
我的腿到现在还在发抖,我紧紧拉住神哥的衣服,他头发乱晃,时不时就露出背后的鲜红咒文,看起来格外刺眼。
他的头发真是太长了,如果不是老黄证实过,我肯定以为是假发,他大概从出生就没剪过吧。
他背后匀称的肌肉真的很赏心悦目,如果我也有就好了,我想着就感觉不好意思,一低头,却看到他腰侧有一条很长的疤痕。
疤痕很淡,不注意几乎看不出,它是横着的,从左腰侧划过后背,一直隐没在右边的衣服里。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腰斩,不由心里一紧,这条疤痕看得人很不舒服,就像是一幅完美的画作里有一处明显的瑕疵。
疤痕平滑流畅,一看就是被人割伤的,我越发不安起来,难怪神哥失忆,他以前肯定受过特别大的刺激。
血咒牵扯到的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我又一次想到了我家世代居住的小山村,我们真的不是在躲避什么吗?伤了神哥的是谁,那个人的目的也是玉吗?
这件事真是深不可测,我越探索得到的谜团越多,每发生一件事背后就又牵扯出无数线索,而且是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线索。
我不敢再胡思乱想,小心翼翼地跟着神哥的脚步,他能救我一次,未必能救我第二次。
我们中间休息了一次,又继续前行,我感觉很累,腿脚仿佛都不是我的了,高反又一次袭来,我大口地呼吸还是感觉快要憋死,海拔越来越高,最起码也有五千。
老黄也在喘着粗气,连桑吉都呼吸沉重,只有神哥还是原来的样子,看不到一点疲态。
太阳渐渐西沉,天色越来越暗,神哥看着北方,突然开口:“快了。”
我精神一振,紧张起来:“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怎么样?我感觉不太好。”
我承认我很怕,仁增喇嘛讲的故事是那么恐怖诡异,而且我是真的状态不好,凭我现在的腿脚,连逃跑都困难。
“等到了村里再休息。”
老黄也在身后抱怨,我以为神哥会同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
老黄立时就怒了:“你丫安的什么心,你该不会和他们一伙的吧!”
神哥转头看着老黄,他的目光很冷:“如果有人就解决掉。”
我吞了口唾沫,这话不像是神哥说出来的,他不像是这种人。
我可以打僵尸鬼怪,但我肯定不能打人,就算那些家伙信奉邪教不是好人,我也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