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挠心挠肺。
好嘛,禾苗看不见影子,她爹娘又要辞官,一家子都打算搬到白银谷去吗?
那他以后还怎么见到禾苗?分明就是那个老男人故意的!太坏了!
他不敢去找重华,悄悄去找钟唯唯。
钟唯唯与白洛洛道别说闲话,几个小屁孩儿坐在地上玩耍,一团和气。
圆子带了一堆好吃好玩的进去,立刻受到孩子们的追捧,尤其是禾苗的两个弟弟,追着他大呼小叫,一口一个“哥哥”,喊得比谁都要甜。
圆子一手抱了一个,带着自己的弟妹,笑眯眯地去给钟唯唯和白洛洛行礼问安。
白洛洛看到他就有些不自在,就生怕他会提起禾苗。
好担心啊,万一这孩子不懂事,藏不住心事,直接说给皇后听,然后皇后也动了心,盯上她们家禾苗怎么办?
白洛洛紧张得瓜子都磕不下去。
圆子却是出乎她的意料,并未提起禾苗,只笑着道:“伯父伯母辛劳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听闻伯父近来痛风频发,侄儿恰好寻得一个好药方,请伯母收下。”
白洛洛讪讪地收了,越发不好意思。
钟唯唯看在眼里,心里明白是有点什么事发生了,也不点破,留圆子在一旁伺候,照旧打发孩子们出去玩。
有圆子在,白洛洛总是觉得不自在,趁着小儿子打瞌睡,急匆匆告辞而去。
她一走,圆子就摸到钟唯唯身边,也不说要做什么,挨着她的腿坐了,蹭来蹭去直哼哼。
钟唯唯失笑,捏一把他的脸:“你想做什么?”
圆子还是哼哼,钟唯唯佯怒:“不说就走,我忙着呢。”
圆子便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师伯他们走了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呀?别让他们走,师伯可能干了,有他帮忙爹和娘可以轻松很多的。”
钟唯唯挑眉:“你真的是为爹娘着想?”
圆子理直气壮:“那当然啊,我是爹娘的儿子。”
忽见重华走进来,淡淡说道:“正因为你是爹娘的儿子,所以我们知道你到底想干嘛,站直!这么大个人了,还在你娘怀里蹭来蹭去的,成何体统!”
圆子立刻站直,目光直视前方,声音平板成直线:“启禀父皇,儿子还小,不但想蹭娘,还想蹭爹。”
女官们都被他引得笑了,重华也是忍不住勾起唇角,故意板着脸道:“没大没小,没规矩!”
钟唯唯递茶给他:“大师兄走了?”
重华道:“走了。才听说妻儿离开,立刻迫不及待地走了,就好像屁股被火烧了似的。”
钟唯唯戳他一下,嗔怪道:“孩子们还在呢,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种混话。”
重华不以为意,问圆子:“你想干嘛?说实话,只有一次机会。”
圆子舔舔唇,大声说:“禀父皇,儿子只是比较喜欢和禾苗一起玩耍而已,啊不,一起讨论学问。”
重华随手扔颗葡萄去丢他:“臭小子,你几斤几两重我还不知么?是讨论怎么玩的学问吧?你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不会是你的,安心等着。”
圆子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嬉笑着道:“父皇您说什么呀?什么是我的就是我的?等什么?”
重华不理他:“你的功课做完了吗?明天我要抽查,仔细你的皮。”
“儿臣告退!”圆子飞快跑走,经过弟妹身边时,不忘将最小的一个弟弟抱起来转了两圈,吓得乳母大惊小怪,孩子们放声大笑。
“这个调皮鬼!”钟唯唯好气又好笑,却又十分欣慰。
只要别长歪,这孩子将来应该会不错。
重华小声道:“圆子大概是比较喜欢禾苗。”
钟唯唯吃惊:“我知道他俩玩得好,不过这么小就想那种事,这也太……”
重华别有意味地笑了:“是么?你刚到苍山时大概也就和他差不多大小?似乎比他还要小一点吧?”
钟唯唯“呵呵”一笑:“我可没想那么多,单纯就是想抱一只粗腿而已。”
重华哂笑:“想的多的人是我。”
皇宫里长大的孩子,知事太早,这是没办法避免的,而且圆子一直是半放养状态,人又聪明,想得多、懂得多并不奇怪。
钟唯唯发愁:“他再过两年就懂得人事了,我就怕他想得太多,再被人引着,走了歪路。”
重华道:“这个简单,心里有想法不是坏事,引导好了反而可以让他管住自己。所以要给他个念想。”
就像哄驴子拉磨似的,拿点吃食在前头引着,引得驴子不知疲惫地前行干活。
钟唯唯阴险一笑:“这个就交给我好了。”
她会告诉圆子,想要得到心仪的女孩子喜欢,那就要洁身自好,那就要勇敢能干!
夫妻俩对视一眼,笑得十分欣慰。
可怜的圆子并不知道父母在干嘛,忙着读完了书,又赶去演武场上骑射,练得出了一身汗才停下来,沐浴更衣吃完饭,还不能休息,得练字、下棋、弹琴以静心。
到了能睡觉的时候,往往是累得倒在床上就睡得昏天黑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伺候他的姑姑确认他睡踏实了,吹灭了灯正要离开,忽见帝后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口,连忙行礼问安。
“别吵着他。”重华轻轻摆手,低声道:“他可否疲累?”
姑姑心疼:“殿下很疲累,无一时空闲……”
本以为帝后会大发慈悲,给圆子减少一点功课,让他得以轻松轻松,谁知帝后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