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伎人吐出的火焰将要喷到李尚脸上,李尚大叫一声,侧身让过并想把伎人推下去,伎人反手抓住他的衣领,拽着他一起滚落马下。
吕氏的侍卫见状,全都亮出兵刃,一起上前帮忙,彩棚里有越来越多的人拿着武器赶过来,吕子莱见势头不妙,打了个唿哨,转身就往巷子里逃。
侍卫分成两拨,一拨护送吕子莱和李尚逃走,一拨断后,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功夫很好,一时之间那些伎人倒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吕子莱和李尚一口气逃到巷子另一头,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两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却听兵甲声响,一队巡街的骑兵把出口给堵住了。
为首那人冷笑着道:“吕大公子,保平郡王,你们这般急色匆匆是要往哪里去呀?”
竟然是许久不见出来走动的胡谦,在他身后是胡家的儿郎们。
吕子莱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胡家已经和钟唯唯闹翻,并和陛下有所不满,退出京中防务,不过问这些事了吗?
今天他去接李尚之前,已经打听好了,由于胡家和陛下、钟唯唯生分了的缘故,京中的防务松懈了很多,正是下手生事的好时机,为什么胡谦竟会突然冒出来?
吕子莱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东西,当机立断,打马朝胡谦跑去,悄声道:“这家伙鬼鬼祟祟从宫中逃出来,恰好被我撞见。
我问他想做什么,他一贯只会骗我,我想着始终是东岭的郡王,又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大喜的日子,不敢轻举妄动,便让人将他看护起来!胡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呢?”
胡谦似笑非笑:“吕大公子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既然是护送,那便护送到底吧!请!”
胡家的儿郎催动马匹,想要上前将吕子莱等人全部围起来。
吕子莱见势头不妙,立刻扔了李尚,示意手下护着他逃走。
胡谦的长子大吼一声:“往哪里逃!”
长刀一横,硬生生把吕子莱打下马背,刀尖顶着吕子莱的的脖子,冷声道:“吕氏勾连东岭,吃里扒外,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胡谦带着人马把李尚团团围在中间,微笑着道:“保平郡王,婚礼尚未结束,你便要走了,不仗义哟。”
李尚骑在马上,静默片刻,将手举起,淡淡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王没有什么好说的。”
“得罪了!”胡谦下巴一抬,自有人上前将李尚、吕子莱等人捆绑起来,迅速带走。
他们整齐划一,并没有惊动太多的人,就算有人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是巡街的人抓了几个寻衅生事的无赖。
巷口另一边,伎人们已经结束了战斗,把吕氏的侍卫们打晕或是按翻带走,彩棚里继续表演着各种大戏,仍然是热闹平安。
百姓们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狂欢着,有人喊了一声:“陛下和皇后娘娘在承天门上撒赏钱啦,快去抢啊……”
人群发一声喊,一起往承天门涌去,负责巡街和维持秩序的御林军和巡捕生怕出事,赶紧追上去维持秩序。
护国大长公主府附近的一间茶楼里,身着红衣的女子负手立在窗前,注视着街上奔涌的人群、以及跟随人群离开的御林军和巡捕,冷声道:“动手!”
她身后的高壮汉子应了一声,急匆匆走下楼去,大步走向护国大长公主府。
越来越多的人从附近出现,混在人群之中,涌向护国大长公主府。
有人高喊了一声:“护国大长公主为了庆祝帝后大婚,在府门前撒喜钱,谁先到就是谁的!”
大多数人对此持疑问态度,但是也有更多的人站住脚,惊疑不定地看向大门紧闭的护国大长公主府。
有人小声道:“就算陛下和皇后娘娘从承天门上撒喜钱,那么多人的,落到咱们手里的也不多,兴许一个子儿都抢不到呢……还不如在这里碰碰运气……”
有人喊了一声:“撒钱了,撒钱了……”
无数闪着金光、银光的钱币从护国大长公主府的内墙里洒了出来,有人抢到一把,仔细看看,兴奋地尖叫道:“是银币,特制的银币!”
话音未落,又听远处有人大声喊道:“是金币!金币!”
更多的人从远处蜂拥而至,拥堵在护国大长公主府外,大声嚷嚷着再来一些喜钱,或是说自己没有得到,太少了,场面混乱之极。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样凭着力气才能抢到,对老弱妇孺太不公平了!不如请公主殿下把门打开,在场的人排队领钱,见者有份,每人一枚,到后面的没了就没了,那是运气不好,如何?”
听上去似乎很公平,但仔细一想就很不对劲了,可是抢钱抢红了眼的百姓们想不到这些,他们都觉得很公平,很有道理。
本来么,这种特制的金银钱都是为了庆祝帝后大婚才会有的,与民同乐,那就应该大家都有份才对,他们也不是想要抢,只是希望公平一点而已。
也有人觉得这不对,护国大长公主声望那么高,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老太太,撒喜钱就是要抢着才好玩,撒完也就完了,这样恐怕不好。
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顾虑,公主府里又撒出了几把特制的金银喜钱,人群一下子疯了,失控了。
有人带头跑上去砸响了护国大长公主府的门:“开门,开门……”
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大长公主府的门房仓促应战,集体上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