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握住伊莲娜的手,阻止继续说下去,道:“我们可以去警局,但是必须律师在场。”
在美国呆了两年多时间,开始熟悉他们的法律程序,特别是经历了上次布莱恩事件之后,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迈克和桑奇对视了一眼,严肃道:“可以,但是刚才伊莲娜小姐所说的话,我们已经录音,将来也许会成为呈堂证供。”
我表情难看道:“请你们稍等,我们换下衣服再出去,我会联系我的律师到场。”
迈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开始打量屋内的坏境,我知道他是给了我们一个方便,目前我们两个作为嫌疑犯,按照正规程序已经不能再单独相处了。
进了卧室,我特意将门留了一条小缝。
“伊莲娜,到底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道。
她扑倒我怀里,抽噎着摇头,神情慌乱道:“我该怎么办?”
我抓住她的双肩,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低声道:“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才能帮你。”
我并不觉得是伊莲娜杀死了薇薇安,因为恶魔网站上已经提示她是死于连环杀手的手中,柔弱的伊莲娜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凶残的连环杀手,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果然如我所想,只听伊莲娜吞吞吐吐道:“那天你出去了,她到这里找我借钱,好像说得罪了什么人,要出国躲躲,如果是一点点我会借给她,但是她要借的数额太大,我没答应,她就骂我,骂得很难听,后来就打了起来……”
我耐着性子听她讲述,不时关注着大厅动静,“然后呢?”
“我把花瓶砸到她脑袋上了,当时她流了很多血,我们都吓坏了,当时我说要送她去医院,她拒绝了,后来我开车送她回去,还给了她四百美元补偿,谁知道第二天她打电话来,让我给她顶班,电话里她的声音很不对劲,好像很难受,杨,我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心中忍不住松了口气,道:“好了,应该跟你没关系,她肯定是后来才遇害的,到警局和他们说清楚就好了。”
“真的吗?”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抱在怀里,道:“你当天就该告诉我的。”
她将头拱在我的胸口,悠悠道:“我没想到她会死。”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她身体一颤,又朝我身上缩了缩。
这几天我已经见识了太多的死亡了,就连自己也曾体验过死的滋味,没有太多感触和恐惧。
“杨,你们快点,不要拖延时间。”迈克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马上就好!”我应答道。
说着我拍了拍伊莲娜的后背,道:“快换衣服吧,到时候有律师在场,你照实跟警察说就好了,公寓的监控摄像头应该拍摄到你们离开的画面,没事的。”
“杨,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那时候你肯定是气疯了。”
换好衣服后,我们坐着警车来到警局,路上我联系了威尔,处理完布莱恩家人救助事情之后,我们在没有联系过,当我打通他的电话,他立刻接听了。
那略带加州口音的声音响起:“嗨,杨,希望你给我带来一些好消息。”
没想到他还储藏了我电话号码,我苦笑道:“对你来说是好消息,因为你又有生意上门了,对我不是,我现在又麻烦了,你有空到警局一趟吗?”
“抱歉,我现在手头上还在处理一个案件,你那边问题很棘手吗?”
“是一起谋杀案件。”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道:“这样吧,我让我的同事过去帮你,她是哈佛大学律师系毕业的高材生,精通各项联邦法律法规,相信她一定会给你圆满解决问题的。”
我看了看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道:“行吧,请她尽快,我不想在那里耽误太多时间。”
“放心,我这就让她出发。”
我和伊莲娜分别被带进审讯室,临分别时候我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们都手机通讯设备都被他们收走了。
我所在的这个审讯室设备有些简陋,在墙角位置安装一台摄像机,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够正常运行,它摄像头的位置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
让我意外的是,我在小房间内一个人呆坐了很久,也没有见人来询问,一个人在封闭的环境呆久了,让我有些急躁,频频抬手看手表,真正体会到生命一点一滴流逝的那种紧迫感。
生命还剩下十一个小时,这些警察都是一群饭桶,他们想谋杀我吗?!我抱着头,脸色阴沉,暴虐的情绪在心头环绕不去,有种杀人的冲动,最近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终于在我快以为自己将要窒息的时候,就听到皮鞋跟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传来,因为寂静的环境,再加上我升级过后的听觉,让这个声音放大了许多,好像从四面八方不断敲击着我的耳膜。
审讯室的门打开,从门外吹进一阵清新空气,迈克那高大的身材出现在门口。
我换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半阖着眼,微微下沉着脸,让自己眼睛变得深邃阴沉,紧盯着迈克,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最近纽约事件频发,警局应该忙坏了吧!
不过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他身上的罪恶值,我曾经不止一次想杀死他,他身负的罪恶对于我们这类人是最最鲜美的食物。
他走到桌子另一头拉开椅子,刚准备开口,我突然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