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卉菊气得一手指着云千罗,指尖不停得颤抖,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云千罗上前一把握住卉菊正对自己鼻尖的那根手指,用力一掰,只听卉菊一声惨叫,盛着银耳羹的碗顿时摔在了地上,汤汁四溅。
“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云千罗松开手,冷眼看着哇哇大叫的卉菊,突然笑道,“现在好了,大家都别吃了。”
说罢,她拍拍手,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下人,和一边流泪一边破口大骂的卉菊。
卉菊自然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地捅到了皇后面前。
不过,皇后肖雪凝倒也不是没有半点城府的人,不会就这么傻乎乎地冲到梓妍宫去兴师问罪。
此时,在梓妍宫深处,妍妃半倚在贵妃椅上,云千罗假扮的绿珠正低眉顺眼地站在她身侧。
“母妃,我们就这样不断地去激怒皇后,真的可行?”云千罗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我跟她共处这深宫之中多年,对她的性子颇为了解,我们只要不停地刺激她,她必会有所行动,就算明面上不来找我麻烦,也一定会背地里对我下手。”妍妃一手撑着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很久没有算计过这些了,有些头疼,“她这次不来,下次总会来,毕竟,她也不算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尤其是……不能容忍别人恃宠而骄。”
“那母妃您一定要多加小心,这几日尽量不要与千罗分开。”云千罗也隐隐有些担心,要是自己为了引蛇出洞而不小心让妍妃受到伤害,到时候还怎么去面对楚墨玄?
“傻丫头!”妍妃摇头笑了笑,心里却倍感欣慰,“放心,母妃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像当年的贤妃那样……”
似是突然触碰到了某些禁忌,妍妃顿了顿,终究没再继续说下去。
云千罗却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贤妃?六皇子的生母?”
她记得自己曾经被楚墨垣的人骗去过一座废弃的宫殿,那里好像就是贤妃生前所住的地方,“难道贤妃的死,和皇后有关?”
“唉,这宫中之事,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敢妄加论断……刚才不过是母妃一时忘形,口不择言罢了。”妍妃毕竟是在宫里呆得太久了,说话做事都一直小心谨慎,成为了习惯。
“母妃不必介怀,这里就你我二人。”云千罗继续问道,“宫里的传言……是怎样的?”
妍妃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嗓音说道,“众人只知贤妃当初是生六皇子的时候难产而死,但也有人说,贤妃是因为想借腹中孩子与皇后争宠,所以生产时被皇后暗中下了毒,才丢了性命,只是六皇子命大,依旧活了下来。”
妍妃说完,心有余悸地看了眼云千罗,却发现她始终一副淡定的模样,好像对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已经见惯不怪,“千罗,你难道不觉得惊讶?”
“啊?”云千罗一愣,这种桥段电视上见得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她也没办法跟妍妃解释何为电视,只得说道,“像皇后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所以,千罗才会让母妃多加小心,这后宫之中整人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
“呵呵……”妍妃又被云千罗逗乐了,“你这丫头,对这后宫之事,好像比母妃还要了解……”
“对了,母妃!”云千罗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连忙问道,“之前玉央国的三皇子不是送过皇上一个真言蛊吗?您为何不向皇上借来,在皇后的身上试一试?”
“你这丫头,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妍妃轻叹一声,慢慢分析道,“首先,皇上之前告诉过我,这真言蛊只能使用一次,所以,他没那么容易就借给我;其次,我们要对付的人是皇后,就算皇上暗中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用真言蛊让皇后讲出了实情,但若是只有我们几人知晓,空口无凭,皇上依然没有理由去处置皇后;再者,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皇后使用蛊术,况且,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揣测,万一到时候皇后真的什么都没有承认呢?到时候,不但皇上彻底下不来台,我们也会被扣上诬陷一国之母的罪名,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听完妍妃的一席话,云千罗心中暗叹,这后宫中的女人,果然一个个都不简单,就连表面敦厚温顺的妍妃,心思也这般缜密,“母妃说的是,是千罗欠考虑了。”
她因为心里太想扳倒皇后,有些急于求成了。看来,这真言蛊现在还真派不上用场。
也许皇上并不是不知道这一切,他知道的甚至可能比妍妃还要多,可他没有办法,他需要一个可以说服所有人的理由,但是却一直找不到。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因为自己的任何怀疑就一意孤行,这也是为君者的无奈。
沉吟了半晌,云千罗双眼一亮,对妍妃说道,“既然如此,那母妃可以向皇上借另外一样东西……”
经过了云千罗和妍妃这几日明里暗里的挑衅,皇后终于坐不住了。
御花园的凉亭里,肖雪凝听完下人的禀报,手中的茶杯都快要被她握碎,“这妍妃仗着皇上的宠爱,是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再加上她的儿子最近又在南疆立了功回来,我看他们母子二人是想捅破天了!来人,去把妍妃请来,就说本宫邀她一同赏花。”
妍妃平日里都是深居浅出,不过这次倒是很容易便请到了。
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