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高手闻言一愣,随即狂笑道:“可怜人?竟然有人说我可怜人!”
说话间突然收了狂笑森严道:“小姑娘,你说我是可怜人,那你可知道你口中的这个可怜人,来到扶桑之后几年来一共杀了你们扶桑国多少高手么?又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大名倒在了靳某的钢刀之下,我若是可怜那你们这扶桑国还有不可怜的人么?现在小姑娘你还觉得我可怜么!”
川子想了想道:“我还是觉得你可怜!”
靳雪傲一愣道:“什么?”
川子一板一眼道:“在我们扶桑国,武士能够光荣的死在战场上是一种荣耀,那些个战死的武士的家属会受到别人的尊敬,当这些武士拿起刀的那一天便已经有了死的觉悟,他们或者为了追求武道,或者为了保家卫国,虽然被人杀死却并不可怜,他们已经实现了他们的价值,他们的后事也不需他们担心。”
“而那些个大名一向以欺压百姓为乐,即便死的再多扶桑国的百姓也只会拍手称快,更何况这些人生前享尽了从百姓身上榨取的荣华,他们死了才不可怜呢。”
“反倒是你一个人被关在这绝谷之中,孤零零一个见不到同伴,即便是你哪天死了,也未必会有人发现,你的尸体会在风吹雨打中腐烂,即便死去也得不到安宁,所以你才是可怜的那一个不是么。”
川子的这一番话,仿佛一柄利剑直插在靳雪傲的胸膛,将他的得意将他的骄傲统统的刺破,小姑娘说得不错他才是那真正的可怜人。
他有一身的血海深仇,却没有能力去报复。
他有一身的高强武艺,却被人设计困在绝地。
苍天之下,大地之上,他孑然一人举世皆敌,故土富饶他却不得不背井离乡漂泊蛮夷,青梅妩媚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仇敌。
纵然他是百人敌,纵然他是千人敌,可是敌人如果是万人呢,如果是十万百万呢......
一时间什么志气豪情,都变成了地上薄薄的积水,经不起天上骄傲一时半刻的灼烧,便要不留丝毫的痕迹。
川子见他突然神色灰败,担心道:“喂,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你不是可怜人,我才是可怜人好不好。”
靳雪傲摇了摇头,颓然道:“川子你说的没错,我才是可怜人,你快走吧,我不但是个可怜人,同时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待在这里也会沾染上霉运。”
川子不明所以,问道:“喂,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人困在这个地方。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天真的小姑娘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被鬼怪吓坏,早已经把自己的姓名报了出来。
靳雪傲没有说话,川子使劲的想了想,这才想起原来自己早已经不小心透露了底细,仿佛有些担心的看了异族高手一眼,小心道:“喂,你有听过川子这个名字么?”
靳雪傲心不在焉道:“你们倭人的名字大同小异,我又哪里记得有没有听过。”
川子听他这么说好像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娇憨道:“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出于礼貌是不是也该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我了。”
靳雪傲不愿意和她多做纠缠,索性又靠在石壁上闭起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川子见他这个模样感觉到受了欺辱眼圈微红,随即想起了什么破涕为笑道:“嘿,明国人,你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金学鳌对不对。”
她明朝话说的终究不是十分的地道,先前虽然听到靳雪傲呼喊自己的名字,这时学起来却有些不论不类。
金靴鳌仍是不发一言,似乎对对方称呼自己的名字丝毫不感兴趣。
川子气的直跺脚,却那这个坏人没有什么办法,只得说道:“那好,你既然不愿意见我,那你把这篮子里的食物吃了我就走。”
靳雪傲终于开口道:“川子,我看你的家境也不富裕,还是把这些东西带回去自己吃吧。”
川子连连摇头道:“那可不行,这是拿给你的东西,我要是带回去了会受到责罚的。”
靳雪傲闻言心思一动,睁开了眼睛问道:“川子,是谁让你给我带吃的来的。”
川子道:“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他说自己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委托我父亲这几天来送饭,但是不巧父亲大人又病了,于是川子就替他来了,那位父亲大人的朋友给了父亲很多钱,父亲大人收了钱川子要是不能把食物送到的话,父亲大人一定会骂我的。”
靳雪傲道:“那你父亲有没有说让你多长时间送一次过来?”
川子点了点头道:“父亲病的重了被人接走治疗,不过他走之前倒是说了,让我每隔三天送一些干面饼和少许清水来就行了。”
靳雪傲心想果然是这个样子,难怪先前的天皇使者不见了,但是联想到前些时日突然断了食水,昨天送来的东西又和原来的并不一致,心中仍然不解。
川子心思灵巧,好像看穿了靳雪傲心中所想,有些不好意思道:“前些日子山里下了好大的雨,川子对这道路并不熟悉,找不到父亲大人说的那座绳桥,等到天晴了之后才找到了路,耽搁了几天,喂那个金靴鳌你不会告状吧。”
靳雪傲自嘲的看了看身上捆着的重重锁链,他这样一个重犯又能向那里告状,询问道:“川子,你父亲既然让你带面饼来,你为什么却不按照他说的做。”
川子愤慨道:“父亲大人收了人家不少的钱,川子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