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果然还有一个孩子!
“但是好几年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埭就此离家出走,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家了。”
从陈羽以前的邻居口中知道,陈羽以前确实有过一个儿子,名叫陈埭。不过从小就没有什么存在感,还喜欢和社会上的一些混混搅在一起,是以并不得其他人的喜欢。
陈羽也不太喜欢这个儿子,对他不假辞色,有时气急了也会动手,但每次都会被陈瑜的老婆护在身下。
就在他们小区拆迁前两年的一天,陈埭急匆匆地赶回家,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他家里就传来了他和陈羽大吵的声音,再过不久,他们就看见陈埭拎着行李袋从家里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家。
线索似乎在这里又断了。
韩子卿目光湛湛地看着才进门的警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那警察一脸的受宠若惊:“还……还有。”说完他定了定神,“后来我们去问过陈埭以前的熟人,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那陈埭竟然是出国了。”
“出国?”不光韩子卿,就连闻人笑的眼神都泛起一丝微光,“陈羽的家境有条件让他出国?”
“当然没有。”警察喉结滑动,“他以前的朋友说他是得到哪一位大人物的赏识,这才将他送出国学习一些技能,好等他回国后帮他。”
“后来我们查到,那位他朋友口中的大人物,是东南亚一带有名的军火商。”
似乎一切到了这里,就有了完全契合的解释。
陈埭,就是碎尸案的真正凶手。
韩子卿眸光一闪:“你们知道陈羽老婆的坟墓是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但是……教授你问这个干什么?”
“带我过去,如果我没猜错,到哪里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韩子卿嘴角泛冷,“说不定我们心心念念想要抓住的嫌疑人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怎么可能……”那警察在韩子卿目光的逼视下,还是乖乖地走在了最前面,领着他们往陈羽老婆的墓地走去。
*
一束随意包扎起来的野菊被人放在墓碑前,上面还沾着刚降下的露水,看起来生机盎然。
一个男人静静地站在墓碑前,手指上夹着一根才点燃的香烟,袅袅的烟火顺着他的手指往上攀爬,熏黄了他雪白的袖口。
他在这里一动不动,目光平静悠远,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远远望去,一人一烟一碑竟构成了一幅朦胧的画,静谧安宁,让人不愿出声打扰。
过了许久,也许是久等不到韩子卿等人说话,男人诧异地转过头:“怎么不说话?”
“打扰别人凭吊亲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韩子卿淡淡地说。
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韩教授可真是有趣。”
韩子卿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忍不住转身,这才收回视线。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男人仔细想了片刻,还是理解不了警察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他。
“猜的。”
男人觉得荒谬:“猜的?没有任何依据,你就猜到我在这里,然后这些警察也听你的瞎指挥,呼啦啦一大群人就跟着来了?”
男人的目光望向韩子卿身后,不仅项君归等人在,还有一大群身穿警服手拿枪械的警察,也在。
如临大敌,好像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危险人物一般。
男人,也就是陈埭觉得,挺好笑的。
“我身上又没枪,周围也没有帮手,四周也没有埋伏着杀手,你们这样严阵以待至于吗?”
“他们小题大做,我来之前就说了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碰面而已,真要抓你你也会乖乖跟着我们回警局,他们就是不听。”韩子卿一脸笑容,眼中却带着明显的试探。
陈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果然我一开始听到你接下这个案子的时候就选择找杀手杀了你,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韩子卿脸色沉了下来。
她并非对陈埭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满,若她真的不敌杀手本事被重伤甚至被杀,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愿赌服输;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项君归这个无辜的人替她受伤了,让她不免迁怒眼前的男人。
陈埭当然事先调查过韩子卿是怎样的人,所以在看到她脸色大变的时候就有些讶异:“生气了?”
“不至于,”韩子卿目光幽冷,“只是让你雇佣的杀手下次杀人的时候看准了目标再动手,否则不但拿不到钱还平白多添一条人命,多不划算。你说是不是?”
陈埭一挑眉,目光在项君归的身上打转:“没想到你倒是喜欢这种类型,怎么走到一起的啊?”
这种熟稔的态度让守候在一旁的项君归周身笼罩住一层寒霜,他脸色沉沉地一把拉过韩子卿,瞪视陈埭:“不要在这里乱攀关系,她和你不熟!”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熟?”陈埭眼中闪过一道恶趣味的光芒,一脸的跃跃欲试,似乎真要落实项君归口中的攀关系。
慕奇惨白着一张脸,直接挡在了陈埭面前:“我觉得你有必要和我回一趟警局。”
他不知道韩子卿说的要抓陈埭,陈埭就会乖乖跟着回警局是真是假,但即使是假,这么多拿着枪的警察围着他,也会让着变成真的。
陈埭拿起香烟直接在墓碑上捻灭,声音轻快:“好哇,你在前面带路。”
莫沫震惊地看着陈埭,又扭头看着韩子卿,没想到他真的如韩子卿所说乖乖地准备跟着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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