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摒弃心中杂念,想起江攸离开之前说过的话,看着满天繁星,这星空更加清晰和真实,突然江离心中闪过一道念头,难道这里不是京都,怎么会与自己以前在京都看到过的星空完全不一样。
一轮明月高高升起,幽亮的光在星海之间照耀着,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早些之间,夜晚,先生便站在高处,看着满天星辰,时而叹气,时而期待。江离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好奇,便问先生,星辰真的能看到命运么。
先生说谁人能识破命运,有人看星观的是天,有人看星观的是人。就算世间没有人,那上空的星辰还是亘古存在,真正的观星术不是用眼睛去看,是用心去感知那种微妙的联系。
观星便是观天象,只是江离无一次从浩瀚的星空中看到过什么,先生的话,他不敢忘,用心去看,只是该怎么用心去看。
席地而坐只是发觉这片星空与众不同,并没有在看到什么,江离想起先生每次观星的时候,都是站在高处,并没有这般席地而坐。
江离看向四周寻找最高的地方,最高的是那山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上去,那院前的枫树竟比这院内的房子看上去还要高,枫树在院前,那上空是京都的天,不应该是院内这片天,江离还是不免有些好奇,向那棵红叶枫树走去。
推开院门,夜晚的秋风凉意袭来,院外与院内完全是两个世界,这是江离在心中感叹院长的伟大,一跃而起,跳到枫树的枝叶上,江离伸手掂下几片红叶,更为清楚的看到那片天。
在枫树观,那院普普通通,屋顶上空的那片天变成了京都的天,京都的秋天有些高亮,星星没有之前那么迷人,江离完全沉浸在其中。
“院长,院长席地而坐不是便能观满天星么,江离为什么会一无所获,现在还跑到院外的枫树上面,那里哪能观的了这片天?”
江攸站立在温道人身边,紧锁着眉头,温道人也在抬头观星,只是不同的是他们处在高高的观星台上,从观星台上看去,下方有个人坐在枝桠上对着天闭着双眼。
温道人说道:“那片天也是真实的天,他与我们不一样,他能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我们努力才能看到的,他却不在乎。”
江攸问道:“那他能找到这小院的入口么?”
温道人说:“或许他早就看到了,只是那里还有些事吸引着他,他不在乎这小院的神秘,他想进来便会进来,他不想进来就不会进来。”
“院长,你是说他或许找到入口了,只是不想进来,怎么会呢?当初我进这小院,在那院子足足呆了三天之久,在濒临绝望中才找到,江离他现在炼骨还未成,怎么会这么短时间便寻到。”江攸满怀置疑的说道,并不认为江离已经找到入口。
“炼骨九纹为天地所不容,不是传说而是确有其事。”温道人收回观星的目光,看着下方的江离思道:“江离是罕见的九纹,虽夺天地之造化,只是人身怎能胜天,五年间,如果不是崩坏九纹,那么现在他就没有在这人世间了。”
江攸莫名的伤感,虽然江离从未给他说过,但是他早已经从温道人口中得知,江离天资过人,沦为修为不能再晋升,自己做父亲的却无能为力。
温道人随后又说道:“那日,先生云游到越云,随着江离到了西隅小镇,这五年来我始终不知道先生是何意,只是觉得这并不是一次坏事,这次我见到江离,突然发现他体内散发着点滴骨纹的生机。”
江攸惊道:“什么…你是说江离又可以修行了?”
温道人点了下头,说道:“或许可以,只因为他与先生生活了五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话说于此,江攸的脸上出现许久未见的欣慰,心中无比的开朗,将军没有喜极而泣,将军怎么会哭,只是被这夜晚的风沙迷了眼,虽然他不再是将军。
“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那位先生是谁,之前我对江离说过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江攸好奇的问道。
温道人笑道:“先生就是先生,他就是这人世间普通的教书先生,他前段时间来过书信,他要离开了,之后江离便会在这学院待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就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江攸沉默不语,先生真正的身份并不知道,原本想感谢他,江离托付给他五年,让毫无希望的江离再次散发他应有的光彩。只是父子那么久没见,只是小聚了一会儿,自己又要踏上新的旅途。
“你要记得,她没有那么简单,她的身份我都看不破,只是隐约有些感觉,量力而行便好,如若不行,就回来这道术院,道术院是你最后的依靠。”温道人低声说道。
夜已深。
江离身心漂浮在天地间,这种感觉令他十分舒畅,五年的阴郁好像一扫而光,他看到上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学院上空的天大道纹路缠绕流淌,星与星之间最微妙的联系好似一道屏障,让那方天地永隔此间天。
心中说不出来的异样,渐渐地江离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看到一座山,那山不是京都的这座后山,那山的上空没有星光,没有枫树,那是一座不大的山,但是他感觉到那山其实很高,高到似乎撑起了那片天空。
山下有一条江,从山上吹来的风放佛永远也吹不到彼岸,他还是认为那是江,因为他可以看到边。一风隔两岸,一朵莲花自江中徐徐盛开,又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