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气转暖,春季的气息开始浓重起来,游客也多了起来。
山路没有修好,游客们依然是走海路而来,但相比去年同期人数已经多了不少,可想而数量会爆炸成什么样。
在这个时候,敖沐阳早早就动员全村,必须保证渔村的传统味道,家家户户都有责任来保护环境。
他购买的垃圾船现在一周就要去市里一趟,每个月光是垃圾处理费就得有二十多万,这方面他是下了大力气!
镇子里对龙头村发展旅游业也很支持,因为这能带动周围经济,龙头村本村村民大多搞渔家乐,可村子要维持环境和治安需要员工,这些员工就得从附近村子招人了。
龙涎湖是另一个重点维护的景点,除了连年干旱导致湖水水位下降,其他诸如环境和水质跟他刚回来时候差不多。
甚至因为他严禁人们捕捉水鸟,龙涎湖一带的水禽数量更多了,他来到湖边,看到一群色彩斑斓的小鸟飞了起来。
这种鸟他没见过,像是翠鸟。
湖边有很多竹筏,敖沐阳上了一个竹筏撑着竹篙在湖面上移动,将军在后面用爪子推着竹筏帮忙,跟个小发动机似的。
湖面上另有一张老竹筏在飘荡,一名光着上身的老汉在美滋滋的抽烟。
老汉身上皮肤黝黑而粗糙,胸膛干瘦没有一丝赘肉,只有柴木般的肌肉,这肌肉不美观,可却是海上风浪千锤万凿而成,有了它才是浪里白条。
看到敖沐阳后,老汉将烟掐灭,小心的将烟蒂放进筏子上的垃圾袋中。
这也是敖沐阳的规定,不准往湖里扔垃圾。
“村长,你过来啦。”敖志水笑着问道。
一边说话,他一边伸手在筏子上摸出个河蚌扔了过去,河蚌落下,正好落在敖沐阳面前。
这河蚌有少年巴掌大小,敖沐阳拿起来一看,道“嗬,长得够快啊。”
敖志水道“这是湖里的老河蚌,长了得有十来年了,我觉得它这个个头,长得不算快啊。”
敖沐阳一怔,道“我以为这是去年放入湖里的那批蚌苗。水爷,你可是够调皮,我下去看看蚌苗长得怎么样了。”
当初为了防止有人来偷偷的捕捞养殖的河蚌,敖沐阳将它们分散在了菱角下面,他种植菱角,就是为了用菱角来隐藏河蚌。
所以,要寻找河蚌也简单,找到菱角水田跳下去就行。
敖志水撑着竹筏靠了过来,又递给他一个河蚌,比刚才那个个头小不少,长短也就一半而已。
敖沐阳道“这就是去年的河蚌?那长得也够快。”
“确实够快,你看里面就知道,那更快了。”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
敖沐阳掰开河蚌贝壳,里面有四五颗已经成了规模的珍珠,色泽粉白,形状圆润;再打开那大蚌,里面也有珍珠,却长得歪歪斜斜,相比之下一个珠光宝气,一个歪瓜裂枣。
比较之后,他叹了口气“难怪现在河珠这么便宜,原来人工干预下,珍珠长得这么快。”
放下珍珠贝,他脱衣服跳入湖里,一个猛子扎到了湖底。
湖底零散分布着河蚌,这边有泉眼,水下暗流汩汩,水质清冽、湖底泥沙匀称,正是河蚌最佳的生活环境。
它们个头大小不一,多在张开贝壳捕食,敖沐阳打眼看去,看到每个贝壳里面都有珍珠,个头大小也不同,但已经能产出了。
他在湖底扫视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冒出水面爬上了筏子。
老人又在抽烟,看到露面再度嘿嘿笑着将烟蒂塞进垃圾袋中。
敖沐阳道“水爷,你想抽就抽,我又不说啥,不过你还是少抽两根吧,这抽烟有害健康,国家都写在烟盒上了。”
敖志水道“是,我知道抽烟有害健康,可村长你说吧,我这老头子还有多少年好活?我今年七十,能活到八十吗?人到八十古来稀,很难吧?”
敖沐阳不得不承认,老人能安然活到八十岁不太容易。
现在生活水平高了,医疗水平高了,可环境和饮食安全却更差了,导致人们发病更多,寿命相比前些年没有出现质的飞升。
渔家人的平均寿命更低,年轻时候太劳累,身体被折腾坏了,上了年纪以后毛病立马找上门。
看他点头,敖志水又说道“假如正常的话我再活个十年,那我不抽烟能多活几年?一年两年?我活了八十岁,多个一两年有啥意思?而且这还是以剥夺了我这一辈子最后的十年的乐趣为代价,有啥意思?”
旁边有游客的筏子经过,听了他的话后鼓掌“老哥说的好哇,以后我儿子再劝我少抽烟,我就用这套话来应付他。”
老爷子笑着摆手“可别,老弟,你还年轻,及时戒烟吧。”
烟这东西就是这样,你抽我劝止,不让我抽却不行。
敖沐阳无奈的摇头,他没有再多说,而是琢磨着怎么把河蚌赌珍珠的生意给做起来。
虽然这事沾着个‘赌’字,但只是小赌,小赌怡情,乡村里小赌这种事还是挺多的。
龙涎湖河蚌多,这东西没什么好吃的,收拾起来费劲,所以一直以来没人捕捞,隐隐有泛滥的意思。
这些河蚌中没什么珍珠,敖沐阳就把它们跟养殖的珍珠贝混在一起,让游客自己挑选然后开采。
就跟赌石一样,发现的珍珠可以免费加工成镯子、耳坠、项链之类,只要在这方面动动心思,对游客来说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毕竟自己赌到的珍珠,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