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私奔
心里有事,喝酒时,阿伊悄无声息地倒掉了不少的酒。下午,四个人东倒西歪地来到知青大院,已经四五点钟,幸亏路人稀少,出工队员还未回来。不然,一个个醉醺醺的样子,有失体统。他们到崔大明房间,说了一会话。阿伊说:“都喝得高点,先回各自房间休息一会。”大家赞同。
回屋后,阿伊一个人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梦醒光的,有人在他床边说话:“楚,许主任,上次事件,我,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太,太丢人啦!”睁眼一看,徐方晓醉酒,说话吐字不清,结结巴巴的。
阿伊坐起来,擦了擦眼睛,说:“主要责任在我,让你代我受处分,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袁怡一步闯进门,一愣,“奥,徐连长在这。你们有事?”她欲转身告辞。
徐连长站起来,说:“没事,队员收工了,我先去看看。”他很知趣地离去,所谓的秘密,被袁怡打断了。
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一,袁怡扑到阿伊的怀里,两眼泪汪汪地诉说:“见你真难,你再不露面,我就崩溃啦!”
袁怡对着她悄声,“昨夜,我梦着你了。所以。我特意回来看看你。”说话时,他竖起警觉的耳朵。温存一会后,替她摸掉眼泪。提醒她,“小心点,别让人撞上。晚上,我们有时间。”推开她,保持着距离。袁怡乖乖的,“扑哧”地笑了。
这时候,崔大明走进来,说:“楚主任,你回来。大伙都很高兴,嚷嚷着给你接风洗尘,伙房准备好了。走吧,都等你呢!”
阿伊看了一眼袁怡,会意而微笑,爽快应答,“好吧,走!”好险,太庆幸。差一点就露馅了。
晚宴算不上丰盛,家常便饭多加了几道菜,酒瓶子摆了一排,还有一坛子“三二七”烧酒。当地供销社采购站明码标价。三斤地瓜干,二毛七分钱,换一斤酒精和井水勾兑的烧酒。人们习惯称谓“三二七”。
同吃同住同劳动,十几个人的习性。相互都摸得一清二楚。说是给阿伊接风洗尘,不如说是找个借口喝点小酒。凑个乐子。因此,头三杯酒,大家一本正经地齐步走,没人推三托四,跟着崔大明的祝酒词,“祝贺高升!”,“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三次共同举杯,都是一饮而尽。
片刻,吕小艺端着杯走到阿伊身边,说:“楚队长,你是我们永远的队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我敬一杯!”大家鼓掌,欢迎热烈,阿伊举杯喝下。
接下来,套数打乱,男女知青纷纷围着阿伊敬酒,应接不暇。娄鹏说得好:“楚队长,别人的酒,你喝。我敬酒,你不喝,就这么不给面子。”面子酒,阿伊推辞不过,只有喝。
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杯一杯又一杯,一会儿,阿伊喝晕了头。在这种场合,又不好意思作弊,逃酒。到后来,究竟喝了多少杯,又是如何把酒问盏,乱成了一锅粥的,何时散席,怎么回的宿舍,阿伊彻底隔断了记忆。
下半夜醒酒,他发觉自己一丝不挂,搂着一个香酥体,闻着她的喘息声,知道是袁怡。一阵惊慌,他屏住呼吸,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窸窣声,他感觉温柔之躯伏趴在身,香唇融融地接吻。火星撞地球,热吻深入骨髓,愈演愈强烈,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袁怡下来后,他骚动,她吹起枕边风,“对不起,来好事啦。”她体贴入微地抚摸着,声音弥漫着温和贤淑,“我们的爱,无性也高潮……”
“徐方晓失踪了!”吃过早饭,耿全石进屋,告诉阿伊到处找不到徐方晓,他住的屋子里,凡是他的东西都没了,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他也没有留下什么话。
阿伊说:“昨天傍晚,徐方晓想向我透露个秘密,但始终没说。他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个秘密有关?”
耿全石疑惑,“会是什么秘密呢?”
这时,大队薛书记走进屋,气嘟嘟地说:“我女儿和徐方晓私奔了。”他递给阿伊一封信。
阿伊看信,是一封女儿写给父母的信,认为父母坚决反对她嫁给徐方晓,只好离家出走,让生米煮成熟饭。请父母放心,别牵挂,大衣橱抽屉里的三百元钱,她拿走了,旅行结婚用。过段时间,等父母气消了,再回家。
真相大白,为了赢得自主婚姻,徐方晓和李彩花已经破釜沉舟,什么也不在乎了。阿伊如梦初醒,原来他们两个早就相好,所谓的秘密,一定也是私定终身的事。他对薛金贵说:“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生气上火,责骂怪罪都于事无补,只能给自己添堵,自寻烦恼。你消消气,想开点。徐方晓各方面都不错,只是年龄大点。女儿的婚姻,她只要认准了死理,父母横加干涉,一点也没用,弄不好会适得其反,把她往绝路上逼。天要下雨,女儿要嫁人。最明智的态度,就随他们愿。依我看,这件事最好别声张,想法让他们知道你和婶子都认可了这桩婚姻,只要他们回家,一切都好商量。至于徐方晓,暂时保留连长职务,他请了婚假。”
薛金贵长叹道:“不争气的孩子,丢人现眼的,我无脸见父老乡亲。”他心里很感激许东,在徐方晓问题上,主动承担领导担责任。甘愿冒受牵连的风险,“这两个浑球。不但让我脸面扫地,还让你跟着受连累。在后面擦屁股,实在不好意思。”
阿伊笑着说:“咱爷俩,谁和谁。只要他们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