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彩虹总在风雨后
操练,“一二一,一二一!”娘子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响亮的口号声从远处的山涧里传来回音。
扎马步,阳光灿烂的日子,女战士汗流浃背,仍雷打不动地紧盯远方,特有精气神。
徒手攀垂绳,十四五米的高架绳索,手臂牵引着全身的重量,左手换右手地攀援,一把更比一把艰难,姑娘们咬牙坚持,胜不骄,败不馁,透着一股百折不挠的劲头。
贴身肉搏战,单打独斗攻守实战演练,一对一,一对二,一对多人,招招式式均显硬功夫。你来一个飞脚踹,我应一招蹩马腿,或一招制胜,或被踹翻在地,跌了一个四仰八叉脸朝天。这个拳脚相加风雷急,那个躲闪腾挪一瞬间,吆喝着,噼里啪啦着,一招一式,彰显着女子身上特有的韧性和柔中带刚。
欧阳丹和小林菊穿行在人群中,随时发现动作偏差,及时予以纠正。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一天接一天的早出晚归,汗水伴随着日出日落,集训队员的作战素养一天一个新面貌,与时俱进。
射击场上,由固定靶换成了移动靶。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训练,女兵们持枪,立姿,卧式,瞄准,已经熟中生巧,一个个有板有眼,训练有素。面临出没不定的移动靶考核,她们的脸上充满了自信,英姿飒爽地进入了射击阵地,列队待命。十六名娘子军,分为四组,交叉进行不同枪支的实弹射击。另外两名集训队员,由于多种原因,已被淘汰了。欧阳丹站在一旁,做动员讲话。
“同志们,固定靶射击,大家以良好的成绩通过了考核。今天,进行移动靶考核,四种枪械,分别以四种不同的姿势,机枪,卧姿单发射击;冲锋枪,蹲姿单发射击;狙击步枪,站姿射击;手枪,背向转体射击。每人打二十发子弹,每种枪械五发。考核不到标的,不再补考。因为子弹非常金贵,希望每一位同志都十分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打出优异的成绩。下面,实弹演习正式开始!”
小林菊教官发口令:“机枪射击,一组进入阵地!”
薛岚等五人出列,步入机枪掩体。严格听从小林菊的口令,卧倒,架枪,拉枪栓,子弹上膛,瞄准正前方。
临时抽调的一个班的男战士,有的负责警卫,有的管理枪械弹药,有的躲在深战壕里,手持长杆移动靶,严阵以待。
“嘟,嘟嘟!”,欧阳丹吹响了哨子。一名男战士站在战壕高岗上,手持红黄旗子,挥旗示意,发出了信号。
一个个移动靶游弋,忽高忽下,忽左忽右。姑娘们屏住呼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锁定目标后,扣动了扳机,“啪,啪,啪!”五挺机枪点射,飞弹射向了靶子。
射击完毕,旗语兵报告着中靶环数。一组换一组,机枪,冲锋枪,狙击步枪,手枪,一轮接一轮,有人欢喜有人恼……
暴雨,潇潇夜。女兵们军训一天,身乏心累。一个个拖着累散了的骨头架子,好不容易爬上宿舍床,有气无力地甩衣登鞋,随手放着小布件儿,哪里还管床头床尾,一摸枕头就沉入梦乡。
“嘟嘟嘟”,深夜,突然军哨响,军队紧急集合。
“立正,向右看齐,稍息!”欧阳丹面对全副武装的队员说:“目标金牛山,单兵寻找‘方位角’,为作战提供精准经纬度。出发!”
风狂雨水疾,山路泥泞不堪。女兵们负重急行军,锤炼着耐力和韧劲,一个个筋疲力尽,跌倒了,再跑起来,轻伤不下火线,艰难地向极限挑战。
雨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蒋吉文搜索前进。她飞跃土墙,趟过河流,穿越松树林,爬上高山坡。杂草乱石岗,风雨声,走兽嚎叫,她惊起竖发。
“噗”,掉进陷阱。她双脚踩到软柔物,摸摸湿呼呼,前伸手摸到个脑袋壳。闻闻,腐烂肉臭味熏面扑鼻。“不好!”她知道自己掉进当地贫困人家葬人的坟坑。此时地,他身后骤雨吹,前面阴深深,脚下烂死尸,身陷茫茫无助的绝境,欲哭无泪。
“啊呀!”远处似乎传来战友张露惊叫声,想必也遭遇如此困境。
退,无异于胆小鬼,逃兵孬种。进,军人天职,明知危险也必须冲冲冲!蒋吉文定定神,壮壮胆,勇敢地跳出坟坑,为了完成重于性命的军令,继续猫腰前行。
荆棘丛,虫兽窝,她的手脚划破皮肉,钻心地痛,仍顽强地坚持着。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方位角”,她的身躯立马瘫软下去,脸上却露出骄傲的微笑。
坎坷的山涧路,瘦弱的陆亚菲不小心崴了脚脖子,坐淋在污泥浊水的路上,支撑不起身子。
“来,我替你拿!”马玉琴赶了过来,接过陆亚非的长枪,背在肩上,搀扶着她一瘸一拐地前行。
磕磕绊绊,举步维艰的山崖沟壑,陆亚菲索性一屁股坐在一块岩石上,不想再连累马玉琴,担心因为自己误了她按时到达集合地点,“别管我,你一个人快走吧。”
“说啥呢?”马玉琴说什么也不肯丢弃陆亚菲,强打精神地搀着她,跌跌撞撞地赶路。
在一个山坡处,小林菊手里拿着表,报着每一个女兵到达的时间。欧阳丹在一旁清点着返回的人数。
小林菊说:“距最后的时限,还差五分钟。其他的队员都到齐了,就缺马玉琴和陆亚菲两个人啦。”
“再等等!”欧阳丹登高张望,心急如焚,担心出现什么意外。
“来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