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只是一脸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然而画面里那些听众们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眼前的人是谁?他们眼前的人可是那个喜怒无常的帝阙!他们从未见帝阙在乎过什么人什么事,这个男人总能无声无息地解决掉那些不长眼的挡路者,仿佛世间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帝阙这家伙既任性又冷漠。若是论起危险程度来,他和那个桀骜不驯的将绝简直是不分上下。
这样的帝阙根本就不需要主动联系大千世界的宗主们,因为每过一段时间宗主们便会亲自去他的宫殿拜访他。在仙帝云集的大千世界中,这个男人早已是凌驾于诸多仙帝之上的无冕之王了。
然而帝阙刚才对他们说了什么?他对他们说:“自今日起,长生由我庇佑。”
这个男人第一次公然联系这么多人,竟然只是为了对众人宣告他要庇佑一个人!这家伙莫不是疯了吧?!
如果帝阙不是骤然发疯的话,那么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他明明可以随意派个人告诉他们一声,他们这些人又不是什么傻子,根本不可能会因为一个闻所未闻的家伙而得罪他。
可是帝阙偏偏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大费周章地选择了一种最张扬的方式说出了这句话。
画面里的那些人忍不住看了帝阙一眼,而这一眼却让他们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帝阙虽然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低沉,但此刻他那幽深的瞳孔中还残留着几分缱绻之意。
只是提及“长生”的姓名罢了,帝阙的眼中竟露出了稍纵即逝的温柔之色,这个男人莫非是……
“你这家伙哪里是在说什么庇佑之语?你这根本就是在……”断千峰仿佛是看出了什么来,他的声音不复刚才的阴沉烦躁,反而透着些许意料之外的惊讶与荒唐。
断千峰看着龙椅上的帝阙,他似乎是想出言调侃对方,然而当帝阙抬眼瞥向他所在的那个画面时,他便识趣地打消了调侃帝阙的念头,自然也就没有选择将那后半句话说完。
他虽然不怎么畏惧帝阙,但是该有的忌惮他还是有的。他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了自己和帝阙的实力差距有多大,说实在的,也许他再修炼一百年也打不过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家伙。
断千峰没打算真的惹得帝阙发怒,所以他刚才并未说出后半句话。但他也根本不需要将那句话说完,其他人的脑子又不是摆设,他们大多都能猜到他那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自帝阙威震三千世界起,便从未向谁承诺过要庇佑对方,即使是那些投靠他的修士和宗门,也不过是被众人默认了受他庇佑而已。帝阙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示过什么,更不可能对着他们公然提起庇佑之事了。
然而今日这个男人却许下了庇佑之语,没有人会傻到将帝阙刚才的话当作是一个玩笑。
在众人听来,帝阙这哪里是在说什么庇佑之语,他这根本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众人,他非常在意那个名为长生的存在。他在意长生,在意到愿意亲自联系他们这群人,在意到要让这三千世界无人敢动长生分毫。
“嘶……该死的!”之前那个询问帝阙找他们何事的仙帝像是突然惊醒一般,他的喉咙中猛地溢出了一声咒骂。虽然众人看不见画面那头的景象,但是他们却能听见那些凶兽愈发狠戾的咆哮之声。
那位仙帝真的是自认倒霉了,帝阙联系他时他恰好位于绝地中也就算了,刚才他却又因为帝阙的庇佑之语而失神了一瞬,以至于他竟未察觉到绝地中一头凶兽的偷袭之举。
虽说这头凶兽实力一般,偷袭造成的伤口算不上深,但那份实打实的疼痛却也足以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了。
不过此时那位仙帝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头伤到他的凶兽身上,他觉得如今帝阙这句话的杀伤力要远远胜过刚才那头伤了他的凶兽。
这可是那个三千世界最喜怒无常的帝阙啊!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帝阙第一次开口说要庇佑一个人。而他所说的庇佑之语无论放到哪个仙帝的耳中,听起来都像是一句矜持而暧昧的情话。
身处绝地中的仙帝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露出何种表情,什么样的表情大概都无法表达出此刻他内心不断涌起的错愕与震惊。
他突然觉得他应该庆幸帝阙没有直说他爱慕长生,因为帝阙若是直接说出了“爱”这样的字眼,也许他刚才就不会是瞬间的失神,而是整个人都狠狠地愣在原地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说不定还会因为那片刻的走神而直接陨落在这个鬼地方。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那长生究竟是何等的美人,竟然能让三千世界最喜怒无常的帝阙……动了心?”
一个低哑散漫而又不失缱绻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说话的男人并未打算隐藏自己的行踪,所以众人能清晰地看到他如今所处的场景。
此刻他似乎正待在闹市的酒楼之中,奇异的是他身侧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仿佛完全忽略了他,他们完全看不见空中悬浮的画面,也听不到这个男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就在这么个普普通通的酒楼里自酌自饮、自说自话,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若非是帝阙联系的那些人早已认识他,此时怕是没人会觉得他是大千世界的一宗之主,也没人会觉得他是一位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