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息怒,是老臣让他做的,是老臣给他下的死令,要求苏慕寒必死无疑。公子要怪就怪老臣吧。”太师欧阳毅领着司马睿将军进来说。
“你们……”慕容煜指着欧阳毅他们,此时竟无言以对。
“老臣早就说过,苏慕寒必死无疑。如若留着苏慕寒,迟早是个隐患,一旦他日苏慕寒进攻南滇国,我们就将腹背受敌,且无可敌御之兵;而只要他死了,这群苏家兵群龙无首,就可为我们所有。我们只要顺利拿下了安城,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保公子早日取得大位。“
”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么请问太师,杀了苏慕寒,东陵难道就不对我南滇用兵了吗?”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打好这个时间差,在消息没有传到东陵京城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公子迅速登基,昭告天下,拿下皇城。等到东陵皇帝接到消息,再派人来到这里,至少也得近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我们就在皇城稳住了根基,大不了到时候把安城还给他们就是了。”
“也罢,还请太师厚葬于他,他毕竟与我有养育之恩。”慕容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响长叹一声,不得不妥协地道。说完颓废地转身而去。
“这个自然,公子尽管放心。”
“把事情处理干净点,厚葬苏将军。”太师紧跟着慕容煜离去,走到门口又看了欧阳翰、司马睿一眼,吩咐道。
很显然是既想考验司马睿,又想让欧阳翰在旁边做个见证。
于是司马睿,走到苏慕寒跟前,果断地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朝着苏慕寒左心处狠狠刺了下去。
“欧阳将军看着可行?要不要检查一下,再补一刀。”司马睿取出短刀,擦着上面的血迹淡淡地说。
“呵呵呵,司马将军多虑了,太师自然是相信将军的。”欧阳翰笑着说。
“来人,抬下去,厚葬苏将军。”司马睿朝外喊道,转头又对欧阳翰说:“还请欧阳将军给我这个机会,毕竟我和他也算相识一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二人相继走出了屋子。
稍顷进来两个黑衣人,检查了下苏慕寒的伤口,止住了血,又从他袖袋里翻出一瓶药,只见上面贴着“解毒丸”,取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了苏慕寒的嘴里,然后抬着苏慕寒消失在了夜幕中。
将军府芙蓉阁
苏慕寒一身血迹,倒在血泊中,胸中还插着一把短刀。可他仍然不甘心就此毙命,他正一寸一寸艰难地朝着盛京的方向爬去,后面拖着长长的两道血迹。
“慕寒、慕寒……”看到这种情景,萧雨蓉声嘶力竟竭地叫着,可无论她怎么呼喊,苏慕寒就是听不到,仍然瞪着双眼,仍然地朝着盛京他们所在的方向爬着。
“慕寒、慕寒……”绣床上的妇人满头大汗,在睡梦中拼命喊着,眼泪也早已浸透了枕巾。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您快醒醒啊。”腊梅在旁边焦急地喊。
萧雨蓉一下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腊梅,怔怔地发了半天的呆,半响才问道:“腊梅啊,现在什么时辰了?大少爷回来了吗?”
“夫人,现在已经亥时了,大少爷刚回来,正在外面候着呢?夫人您刚才又梦魇了。您都五天没有睡好觉了。”腊梅带着哭腔说。
“无事,你去把大少爷叫进来吧。”腊梅出去后,萧雨蓉虚弱地半靠在床上,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个梦太逼真,太真实了,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更可怕的是,同样的梦境她已经连续做了五天,她有一种预感:苏慕寒肯定出事了。
苏慕寒走后,一直严格按照她的嘱咐,每天都会有暗卫营传来苏慕寒带来的消息,对他的行踪他们也算了如指掌。
可是自从二月初二那天开始,就没有收到苏慕寒的消息了,最后一次收到他的消息是他到达安城后,传回来的“已平安到达安城,这边一切安好”。
也就是说,苏慕寒还是在到达安城后出事了,安城并不像他表面看到的那样安好,他有可能中了敌人的诡计。
今天已经二月初六了,后天就是苏玥大婚的日子,可此时她的心中却没有一点欢喜,谁能告诉她,他心爱的人到底在哪里?想着,她的泪又如泉水一样汹涌而出。
“母亲,你没事吧?”耳边传来苏子轩担忧的声音。
萧雨蓉赶紧睁开眼睛,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哦,轩儿来了,母亲没事,只是刚才梦魇了。”
现在苏慕寒不在,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无论如何,她不能趴下,她还要回安城去找慕寒,他肯定还在安城的某个地方等着她。
“轩儿,暗卫营那边还没有你父亲的消息吗?”萧雨蓉收敛了心神问道。
“是的,派出了几拨人,仍旧联系不上那边。”苏子轩也脸色沉重地,低声说。
“那你今天可有去问过瑞王爷,他那边可曾有你父亲的消息?”
“问过了,他那边也暂时未收到消息。他说如果再得不到消息,大婚后,他会亲自前往安城查看那边的情况。”
其实苏子轩更担心的是:没有消息,有可能就是坏消息,只不过上官曜不想打乱原来的计划,才不愿意告诉他们的。要不然,没理由这么长时间司马睿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只是他们不愿告诉他罢了。
“也罢,如今也只能靠他那边的消息途径了。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月儿,免得她也跟着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