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找我是有事么?”诸葛铭宠溺地问。
虽然早知道慕容雪在九龙盛会之后,就要身穿嫁衣,成为上官炎的妻子。但诸葛铭还是控制不住地喜欢她。
江小寒喜欢慕容雪,便想着要把她从上官炎手里夺过来。而诸葛铭却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他甚至不敢在人前露出一丝自己的心意。
“没什么……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慕容雪说完,低着头匆匆离去。
诸葛铭虽然聪明,但对于少女的心思,却是琢磨不透。他奇怪地看着慕容雪的背影,怅然一叹,过了许久才继续往前走去。
江小寒继续尾随慕容雪。只见她仿佛失魂落魄一般,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
这丫头是怎么了?江小寒暗暗嘀咕。
又走了一阵,赤阑坊的大牌坊已然在目。江小寒心中一动,暗想,她怎么到了这里?她该不会是……在找我吧?
想到这里,江小寒心中一阵狂喜。他按捺住冲过去的冲动,心想,我要矜持,不能被她以为我是个轻浮的人!
想到这里,江小寒只好放慢步子,耐心地跟在后面。
慕容雪也看到了赤阑坊三个大字,心中一阵恍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甚至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自从那天清晨,江小寒对她说出那番话,她的心就乱了。
江小寒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他出身不好,满口污言秽语。他甚至还到处传播谣言,使得父兄的名声受损。
但慕容雪始终对江小寒恨不起来。
江小寒出身卑贱,但慕容雪从来没有当世家小姐的觉悟,不仅不觉得这种人低贱,甚至还对他们充满同情。
江小寒说话难听,但慕容雪却觉得他性格直爽,爱憎分明。
至于传播谣言……那些事情本来就是真的。而且,是父亲、兄长想杀他在先。他这么做,或许……仅仅是为了自保吧。
这两个月里,慕容雪经常想起江小寒。想起他在侯府做随从时的情景。她还会想起在未央湖中,两人沉入水底时那轻轻一吻。每当想到这里,慕容雪便双颊发烫,羞不可遏。
但看着那件快要完工的嫁衣,慕容雪又会回到现实中来。她知道还有一个多月,自己就要成为上官家的人。自己胡思乱想,不仅会让家族蒙羞,也会给江小寒带来危险。她必须要找江小寒,当面说清楚,让他死了这条心!
于是慕容雪时不时改换男装,在西城一带乱逛,想要不经意之间再次偶遇江小寒。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江小寒仿佛从人间蒸发,杳无音信。或许他真的已经离开京城,远走天涯了吧?
慕容雪想起江小寒那天早上背着的尸体,心中不由慌乱。他若是真惹上了人命官司,还是走得远远的比较好……
她胡思乱想,忽然听见面前有人招呼:“客官进来喝杯茶听段书吧!”
慕容雪抬头一瞧,原来是翠茗楼的茶博士。
当初她跟随江小寒第一次来到赤阑坊,也曾在这里有过一段趣事。慕容雪会心一笑,抬腿便进了门。
茶博士早就不认得她了,热情地把慕容雪迎了进去,安排在窗户旁边的一张空桌旁。
江小寒进翠茗楼,比进自己家还熟悉。趁着茶博士招呼慕容雪的功夫,他已经闪身进了门,找了个角落一蹲。台上古老先生说书说得精彩热闹,台下听众纷纷鼓掌。江小寒却没心思听,一双眼睛只是看着慕容雪。
他虽然喜欢慕容雪,却也有几分自知之明。慕容雪会不会对他有好感,江小寒实在没有底。
正犹豫该不该上前见面,忽听正堂中央,有人猛地一拍桌子,将茶杯往地上一摔。
满屋的人都安静下来,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火红道袍的青年道士,一个箭步冲上了说书高台,猛地揪住古先生。
众人不知发生什么事,面面相觑。另一个同样着红袍的道士站在座位旁边,张口便骂:“你这该死的老东西,居然他妈的敢编书讥讽咱们!冲灵师弟,给我打!”
那个叫做冲灵的道士举起手掌,“啪啪”两下抽在古先生脸上,打得老头儿眼冒金星,口角流血。
观众顿时鼓噪起来。台下道士怒目一睁,朝着桌子猛然拍了一张。那茶桌“轰”的一声,垮塌下来,桌面上还印着一道焦枯的掌印,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众人吃了一惊,顿时安静下来。
江小寒见此情形,心头一跳,这人好强的掌劲!到底是什么人?
他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古老先生颤声道:“老夫冤枉……老夫又不认得你们……怎么会故意讥讽你们……”
揪着他的那青年道士冷笑道:“哼,不承认么?你刚刚讲的是什么故事?”
江小寒没有认真听说,也不禁奇怪。古老先生的书五花八门,却不知道如何犯了这两个道士的忌讳。
古先生胆战心惊,说道:“老夫刚刚说的……是前朝的大将军平叛,结果被手下谋害的故事……”
茶馆里的人一个一个地往外溜,深怕招惹麻烦。此刻已经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几个都是赤阑坊的街坊,因为瞧不过眼,想要留下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坐在门口的李秀儿皱眉说道:“古先生讲了半天的故事,一句也没有提到道士。你们两个出家人,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
张屠夫也冲上前,怒道:“就是!快把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