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宫邪总是不着痕迹地为小白挟菜。他不知道别人家谈恋爱是怎样的状态,在他这里,尽可能对她好就对了。
比如,她挟不够的菜,他顺手就帮她挟到碟子里。
比如,她吃了辣的,吐着舌头一个劲“咝咝”的时候,他起身去拿了橙汁。
再比如,他盛饭时顺便帮她盛了,再顺便倒掉她碗里没喝完的放凉了的汤,换上热的。
宫邪的行为不算刻意,好几次都是顺手而为,家里几人还是眼含深意地看着他。
那个被他呵护的姑娘倒是傻傻的蒙在鼓里,全程只顾着吃了。
被他细心照顾的结果就是,宫小白吃撑了。
苦着小脸仰靠在沙发上,一下一下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好撑,嗝”一脸生无可恋。
宫邪坐在边上,手握换台,调到了新闻频道,端起桌上的清茶呷了一口,余光瞄了她一眼。
管家自外面进来,拎着两个透明大塑料袋。
这两天白天天气都晴朗,艳阳高照,一到夜晚还是出奇的冷。管家跺了跺脚,捏着耳朵,哆哆嗦嗦到了客厅。
“不知道小喜欢吃什么每一样都挑了一些。”他把塑料袋搁在桌上,笑呵呵说,“这些应该够吃几天了。”
饭后不久,宫爷让他拿着钱出门到超市买点零嘴。
给谁吃的不言而喻。
唐雅竹倾身在袋子里翻了翻,都是些小女孩爱吃的零食,、牛肉粒、酸奶有酸奶
她拿出一盒,抛给宫小白,“小白不是吃撑了吗喝点这个,有助消化。”
宫小白接住酸奶,在袋子里找了找,没找到吸管,“嗯没有吸管”
管家刚准备下去,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在路上袋子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别是弄掉了。”
“可能吧。”宫小白说着,打算粗暴地揭开酸奶盖子,可盖子粘得太紧,她捏着一角扯半天没扯开。
无计可施,只好寻求帮助。
她朝左边看,目光黏在宫邪脸上。
男人侧颜俊美,真是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只会越看越沉沦。
他目不斜视盯着电视机,好似周遭的事都与他无关。认真的模样,让人觉得打扰他简直是罪过。
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帮忙吧。
“管家叔叔”宫小白刚喊了一声,下个字还未蹦出来,手里的酸奶不见了。
再看,酸奶跑到了宫邪手里。
他不是在看电视么
唐雅竹哑然低笑,不打扰小俩口恩爱了,施施然回了卧房,与自己老公恩爱缠绵去了。
宫邪揭了奶盖,把酸奶盒子递给她,整个过程都没看宫小白的脸,一直盯着电视机。
他视线偏了一下,打算找个垃圾桶扔了手里的奶盖。
“等一下”
“嗯”宫邪顿住。
“盖子上还有酸奶。”塑料盖上粘了层白白的固态酸奶,她咂咂嘴,“不能浪费了。”
宫邪嘴角扬起一抹兴味颇浓的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奶盖一角,递过去,“喏。”
以为她会接过去,谁知宫小白握住他手腕,就着他的手,把银白色塑料盖上的酸奶舔得干干净净,跟小狗一样,舔到他手指捏着的那一角,舌尖不小心卷到了他的指尖。
濡湿的触感,如酥麻电流经过,擦出小小的火星子,一点即着,宫邪指尖颤了颤,奶盖掉在了地上。
他不经意看到她嘴唇上沾到的奶,喉咙上下轻滚,艰难吞咽了一口口水,别过视线。
罪魁祸首本人似乎还在惋惜最后一口居然没舔到,叹息一声,拿起酸奶盒子开心地喝了起来。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像是撩完就跑
在客厅待了没一会儿,宫小白就哈欠连天,嚷嚷着要回房间睡觉。
还是之前那个卧室,正确来说,是宫邪的卧室。
换了一床新的被子,又大又暖和。
宫小白洗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舒服得忍不住喟叹,真的是太舒服啦鸭绒被软软的,柔柔的,如同盖了层云朵在身上。
宫邪就没这么好运了。
隔壁的客房,床上空空如也,没有床单被子,只有一层薄得不能御寒的床垫,眉头深深蹙起,打开衣柜,里面除了一整排洗干净熨平整的衣服,居然没有被子。
出了门,叫住佣人,“客房怎么没被子”
佣人正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解释,唐雅竹从卧室出来,刚抹完护手霜,她两只手搓来搓去,随口说,“啊,前几天不是下雨么,家里备用的被子下午都送去洗了。”顿了顿,“一床多余的都没有哦。”
宫邪:“”
“你去小白房间睡吧,她那床被子是新的,很大,三个人盖都没问题。”
宫邪凝了唐女士片刻,转身进了客房,砰一声关上门。
唐雅竹敛了敛神色,小白还小,虽然不能做什么,但睡在一起有助于加深感情嘛。她又没有做错。
“老公,你觉得我聪明吗”再次回到卧室,唐雅竹在宫申面前炫耀自己的小计划。
宫申目光停留在杂志上,冷哼,“呵,不怕憋坏你儿子”
唐雅竹:“”我好像忽略了这个问题。
客房浴室里,宫邪全身裸露站在花洒下,晶莹剔透的水珠打湿黑发,顺着英挺的脸部线条,沿着完美的肌理,滚下去,落在地板砖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在部队里待习惯了,他洗澡一直很快。
五六分钟后,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一脚踏出浴室,看到光秃秃的床,脸色又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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