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瞧着张仲景的竟是如此疑惑的问着自己,这才想到这两千年前的价值观和自己在后世的价值观定然是不一样的,不过既然曹冲是后世的穿越者,就不愿意将自己的价值观念非得改变的和古代人一样,曹冲不仅不觉得这鞠邰值得鄙视,反而为他坚持爱情的勇气和决心无比的佩服!
曹冲这便赶紧回道:“这鞠大夫,为自己所爱的人愿意牺牲放弃一切,这是何等的勇气?为了医治自己的妻子,竟是最后醉心于医术一道来寄托自己的哀思,这是何等的感情?更何况乎这鞠大夫在妻子离世之后终身不娶,对待这份感情是何等的忠贞?”
曹冲说到兴致处,这便不由自主的说道:“如伊人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曹冲口中的伊人如同自己的思绪纷飞,曹冲想到了后世已经渐渐模糊的女友,又想到这一世令自己牵肠挂肚的赵茜,又是那个温婉可人的陆莞还有意外成为自己女人的赵莲……最后竟是渐渐定格为一个熟悉的身影,曹冲不由得将脑海之中出现的那个身影挥散,怎会是那个傲娇妞?
张仲景也好,周不疑也罢听到曹冲吟诵出这《牡丹亭》记之中的这样一段话,自然不会认为曹冲不过是吟诵前人的诗词,而会认为这是曹冲自己此时有感而发,吟诵出的诗句。于是乎这张仲景不由得感叹道:“人皆言,丞相的植公子善于诗赋,而冲公子天资聪颖。今日一见,没曾想冲公子的诗赋才华竟也是如此了得,想必是冲公子才思敏捷过甚,倒是让公子的诗赋才华尚未让人惊叹……”
曹冲听到这张仲景夸赞自己,不由得说道:“倒叫张公笑话了,小子无状只是直抒胸臆而已,若是张公看不惯,还请原谅小子无状!”
张仲景不由得摆摆手,这便说道:“无妨,无妨!鞠邰乃是我的徒儿,我若是嫌弃此番,当年便不会收他为徒了,说实话,老朽当年也是被我这徒儿的至情感染,这才抛却世俗的俗见,执意收他为徒!”
曹冲瞧着张仲景竟也是这样一个感性的人,不由得对着张仲景赶紧一鞠到底:“小子恳求张公医者父母心,为天下苍生黎民计,造福天下苍生!”
张仲景被曹冲突然间的举动吓道了,赶紧上前想要将曹冲扶起来,这便说道:“冲公子,你这是何意?竟是如此?再说老朽如何能造福天下苍生?”
曹冲不让张仲景将自己扶起来,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张公,仓舒还请张公答应。否则仓舒便长揖不起,只要张公答应,在下定然可以让张公造福天下百姓。”
张仲景瞧着曹冲这般模样,一时为难不已,但是瞧着这曹冲如此坚持的模样,只得说道:“公子,若是公子当真是为了天下黎民所计,若是需要老朽做什么,老朽粉身碎骨定然不敢推辞!”
曹冲听到这张仲景这般说,知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了,这便赶紧起身说道:“这事张公轻易便可以做得,而且也只有张公能够做得。”
张仲景听到曹冲这般说,这便疑惑的不已的问道:“公子这般说,倒是为何?”
曹冲笑盈盈的说道:“张公不必疑惑,仓舒所言绝无半句虚言,如今天下烽烟四起,虽说我父亲替这大汉江山东征西讨,但是这南有孙仲谋、刘玄德;西有马腾韩遂、张鲁刘璋之流负隅顽抗,北方尚有匈奴等游牧民族时刻滋扰我大汉江山,想必日后这连年征战定是少不了!”
“可真正在战场上战死的士卒又有几个了?多数士卒都是因为在战后得不到医官有效的救治,这才伤残甚至丧命,若是有足够的大夫,又怎会有这么多士卒丢掉性命,正所谓——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张仲景听着曹冲竟是又吟诵出这样一首精妙绝伦的诗赋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不由得惊叹不已,随即说道:“公子果真大才,这诗赋果然精妙无比;老朽听着公子的意思,是想老夫担任军队的医官么?”
曹冲感觉摇头说道:“张公误会了,张公不过一人儿,这天下之大,纵使张公三头六臂又能如何?在下是希望成立一个医学院,专门挑选贫寒的读书人前来研习医术,由张公负责传授,并且所有读书的吃食由我供成之后,挑选了分派到军中让各个军中都有一定人数的大夫,可以时刻救助兵卒。”
曹冲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在下还要培养一定的大夫分派到各地,在各地成立免费的医署,可以免费替百姓诊治,就如同当年张公在长沙郡一般。自古以来,天下君王都关注如何争霸天下,从未有人关注过这些四处征战已化作白骨的军卒和天下间流离失所的百姓们。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
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我曹冲不在乎争霸天下,只愿天下黎民吃饱穿足,只愿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不得不说曹冲不由自主吟诵的这首张养浩的《潼关怀古》,配上自己最后这番意气风发的话,乃是极具感染力,一时间张仲景也好、周不疑也罢只要能听得懂曹冲这番话的人,都纷纷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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