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眯了半个时辰,便再也睡不着了,见小六睡得沉,悄悄的起了床,进了里间。
里间,庄云青睡得也正香,李巧又悄悄的退了出去,拿了自己的银子,去了客栈不远处的成衣铺子里,为爹爹和大哥各买了两套夏衣,两双布鞋,两双袜子,亵裤等,买好后,又担心庄云青醒了,便急急的拎着衣裳回了客栈,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卖首饰的铺子,又进去买了两根样式普通的银簪和两根木簪,给大哥和爹爹束头发用。
李巧回到客栈,自己洗漱好,庄云青和小六两个还在睡,于是拿着自己买的东西去了隔壁的房间里,床上,李贵和李小兵两个睡得很沉很香,估计是被抓了后到现在为止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李巧坐在床前,看着熟睡中的爹爹和大哥,二人此时都只穿了一条破烂的亵裤,薄被盖在胸前,手和大腿的部分伤痕累累,旧伤,新伤交替,手指,手背,手心都是豁开的大口子,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在流血水,还有的地方在流脓水。
李巧看后,眼泪婆娑的捂着嘴抽泣着,不敢让自己大哭出声,爹爹和大哥这两年该是受了多少罪啊,正如爹爹所说,进了那种把人不当人的地方,能活下来就是幸运。
李巧见二人睡得沉,估摸着一会儿不会醒,把买来的衣裳叠好,放在二人的床头,鞋袜放在床前摆好,簪子也放在桌子上,这才轻轻的出了门,回到庄云青的房间,坐在凳子上等庄云青醒来侍候她洗漱,心中想着,等爹爹和大哥醒来后,带着他俩去医馆里看伤用药。
庄云青是被肚子饿醒的,睁开眼坐起来就看见李巧坐在小圆凳子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丫头,不上床睡,等在自己床起,庄云青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挂了蚊账,起了床,轻轻的走出房间,外间,小六已经起床了,人不在床上,庄云青走出房间,推开门一看,太阳挂在正空,都晌午了。
“郡主,你醒了?饿了吧?”小六从楼下走了上来。
庄云青摸了摸肚子,笑道,“是有些饿了,我先去洗漱,你跟厨房说声,让他们随便做点,煮点面条给我就行。”
“好。”小六转身又走了回去,小六和青禾,齐尊三个人都吃过了,十九几个影卫也起来吃了饭,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庄云青洗漱时发出的声音才惊醒了李巧,李巧揉了揉眼,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等庄云青起床,竟然等得睡着了,忙起身侍候庄云青洗漱,等庄云青洗漱好,主仆二人下楼吃了碗面上来,李巧的爹爹和大哥都还没醒。
让李巧想不到的是,二人这一睡,竟然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过来,睡饱了的二人,吃过早饭后,被李巧带着去了医馆,找大夫看了身体,身上的伤,全部处理包扎,又拿了外用和内服的药,才回到客栈。
李巧的家人既然已经救出来了,庄云青便准备要起程前往宝州,矿山的事,还有赵义和富兴现镇长冤枉李贵父子二人的事,庄云都交给了东方昱相思门的人去处理,她便不再管了,至于李巧的爹爹和大哥,庄云青征得他们三人同意,无论是前往京城,还是留在随州都行。
最后,因为庄云青要去宝州不方便带二人,而他们两个身体弱,也需要休养,李巧决定为她爹爹和大哥暂时在富裕县县城租了一套院子,先让二人在这里休养身子,等身子养好了再去京城,毕竟老家已经没人了,而李巧和李宝两个又在京城,去了京城要有什么事,只要有庄云青在,也有人护着。
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后,已经是两日后了,庄云青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不少,于是一早,所有的人起程离开,李贵和李小兵两个目送着马车远处,不时的抹着眼泪,心中祈祷祝愿所有的人一路平安到达宝州。
庄云青一行走在去往宝州的官道上,而毒蜂也已经离京城遥遥在望了,这一路上,每经过一座城池,要不用银子开路,要不狐假虎威的把庄云青搬出来,好说歹说,总算要回到京城了。
现在毒蜂除了一辆马车,一个马夫和自己,身上已经身无分文,两个人和一匹马已经两日没有吃过一顿饭了,把毒蜂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早一日到京城。
毒蜂到达京城城门口时,又一次被士兵拦在了门外,然而,也许是她的运气好,就在她被拦在城门口时,另一辆马车上有人掀开了帘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外面办事回来的赵诚。
“年小姐,是你?你这是打哪儿来呀?”赵诚从马车中伸出头,同毒蜂打招呼。
“赵公子,是你?甭说了,我从家乡回来,路上丢了路引和身份文碟,这不,被人拦住了不许进城,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没想到就碰上了你。”毒蜂立即攀关系,想要借赵诚的关系进城。
赵诚走下马车,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递给守城的兵士,兵士看后,立即恭敬的请赵诚和毒蜂的马车进了城门,然而,这两人的攀谈和动作,全部落在站在城楼上的东方昱眼中。
东方泽被康德帝禁足后,他的五万御林军被康德帝给了东方昱,至此,十万御林军合二为一,全部在东方昱的统领下,结束了十几年的分离。
今日东方昱例行巡查,正巡查城门处,起初他见到毒蜂时,便想到了庄云青对她说的事,这个表姐是假的,芯子里早不是当初对庄云青好的人,而且,庄云青的来信中告诉了他,这个表姐拉庄云绮挡剑,让庄云绮当场死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