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昭不过是为了安抚宇文煜才那样说,所谓虎毒不食子,这世上又有哪个做父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在沈曼心的一夜的跪哭下,第二天一早,苏剑南便穿了朝服去了宫里。
傅氏本想阻拦的,心知无用,便也就作罢了,吩咐了府里的两个小厮一块跟着,有什么消息也好及时回来禀告。
父亲进宫一事,很快传到了苏锦昭这里,她并不意外,反而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
“二小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将军还要进宫去帮她求情,也不担心被连累。”青雯不解的嘀咕道。
苏锦昭摇了摇头:“父亲对她总归是心软的,如今苏锦玲出了事,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见死不救呢。”换做她和弟弟做错了事,父亲也会如此的。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三皇子人呢,这一早怎么不见他来用膳?”
青雯回答说:“听说将军一早进宫,三皇子便也跟着去了,想来是担心将军,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这个时候还在气头上,旁人躲着还来不及,哪敢这个时候过去触霉头,若是惹了圣怒可如何是好。”
也是,宇文煜在的话,也能见机行事。
听到这里,苏锦昭叹了叹气,喃喃低道:“为了让我放心,他到底还是去了。”
宇文煜迟迟没有回来,这一整天下来,苏锦昭的心也就提了一整天,一刻也放松不得,不时的让两个丫鬟到府门口去看看人回来了没有。
只是,到了晚膳的时候,宇文煜也没有回来,苏锦昭实在没什么胃口,便在丫鬟的劝说下,早早洗漱歇息。
人是睡下了,可心上的担心时时的纠着她,让她无法入眠。她睁着眼想了好多,总之,全无睡意。
我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去。夜里,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她梦见宇文煜满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她整个人傻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哭的很伤心,不知该怎么办,从未有过的无助。
再后来,她被这个可怕的梦惊醒了,只是一睁眼的时候,宇文煜居然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原来那不过只是一个梦罢了。
“你回来了?”她赶忙去握住他的手问。
他点头,其实他刚刚一直就在她身边,看着她被噩梦缠身的惊慌,他心疼的拍了拍她,安慰道:“没事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是啊,幸好只是一个梦,还好人没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又问。
宇文煜眼神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回答:“回来有些时候,见你睡着了,不忍吵醒你,就在这里坐了会。”
坐了会,是坐了多久?
刚刚听到她睡梦中喊自己的名字时,宇文煜心里是欢喜的,随后,他把苏剑南进宫求情的情况告诉了她,也多亏了这位老父亲,皇上看在他多年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轻饶了苏锦玲。
听到这个结果,苏锦昭表现出不咸不淡的样子,总之不是太在意,她的冷淡是对苏锦玲的,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是要替对方高兴的,只是看清楚了一个人的面目后,有的只是心寒罢了。
她说:“这件事,皇上算是给足了苏家面子,否则出了这样的女儿,父亲颜面上肯定是挂不住的。”
末了,又道,“这件事你本不该出面的,倒是难为你了,辛苦了一天,不如早点歇息吧。”
宇文煜点头“嗯”了一声。
大约过了几日,宫里传来了消息。
如妃自知有罪,眼看事情败露,翻身无望,为保两个儿子,一人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在半夜上吊自杀了。
苏锦昭想起了前世如妃的下场,不禁有所感慨。如妃虽说罪无可恕,但她做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替儿子谋个好前程,只是她的做法,苏锦昭实在不能认同。
如果说为了一己私利,就能目无王法,肆意妄为,那些杀人放火者,岂不是都能原谅了?
无论做什么事,也该有个度,起码不能没了原则和底线。
宇文明到底不是个无情的君王,如妃的死终是保全了两个儿子,只不过这件事也让宇文显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原本他还有希望一争,偏偏选了一条最为愚蠢的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秘密,即便做的滴水不漏,也终有包不住火的时候。
宇文显此番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往后的日子也只是在府里做个闲散的皇子罢了。曾经被众人拥戴,如今一下子跌入谷底,而自己的命还是用最亲的人以死换来的,恐怕他往后的日子里要在煎熬中度过,终是成了心底无法抹去的伤痛了。
宇文显失势,当初嫁给他的严雪和苏锦玲两人自然也不好受,除了没了往日的风光外,还要受人冷眼和闲话。原本这两个人嫁给宇文显,也并非是出自真心,不过各有各的打算罢了,又如何心甘情愿陪宇文显安度余生。
刚解了禁足,苏锦玲便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回了娘家。与其在宇文显那里听他数落,看他脸色,倒不如回去家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而严雪想着苏锦玲一走,府里便也就清净了,可她终究低估了宇文显,毕竟如妃的事,严雪是有很大的责任的。如今帮凶还活得好好的,宇文显心里怎能好受,即便是拜过堂的妻子,见了面依然不会给她好脸色。久而久之,心高气傲的严雪自然受不了这份委屈,苏锦玲才走没几日,她后脚也离开了府里。
眼下的宇文显无疑是成了最可伶的皇子。
苏锦昭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