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芬黛王妃努力地抬起螓首,让娇美的眼眸直视着梅花嬷嬷,沉声道。
她好像在强逼着自己去直视那女人,因为她生怕自己会摄于那女人的气势,在那女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你不需要知道。”清冷素雅的嗓音,从梅花嬷嬷的檀口淡淡传出。
她的话,也如她冷冽的气息,像刀一样插进芬黛王妃的心。
芬黛王妃瞬也不瞬地瞪着她,连手也不禁微微抖了起来,身子抖动的幅度,似乎变得大了。
她娇媚的俏脸上,忽然之间好像平添了一份神秘的妖艳,而这个极尽奢华的房间,也好像隐隐多了一抹紫意——近乎妖艳的紫意。
梅花嬷嬷冷冷地看着她,脸上那丝若有若的神秘笑意,仿佛变得为奇诡莫测,深邃难明。
芬黛王妃看着她平平奇的脸,看着她脸上难以察觉的冷笑,她忽然觉得这丝冷淡的笑容,好像在声嘲笑着她。
她的心好像一直有条绳子,这条绳子眼下正在索紧,她的心在这条绳子有力的绞索之下,又再扭曲,又再捏紧。
她玉颊上的妖媚之色浓,房里那抹似隐似现的妖艳紫意,转眼已变得有若实质。
梅花嬷嬷玉容静如止水,看不出丝毫波动,但她眸光灼灼的眼瞳里,已隐隐露出一丝发自心底的痛恨、憎恶之色。
她一双明眸忽地射出霜雪般的冷意,凝视着芬黛王妃,以为冷淡的嗓音道:“告诉我。是谁令你的斗气变成现在这样的!”
芬黛王妃染上丝丝紫意的瞳孔,在剧烈地收缩。
梅花嬷嬷的话。仿佛带着种遥远而深邃的神秘意味,像浪涛一样。瞬间淹没了她的心。
她的心在條忽之间,竟多了一种惊惧与震骇。
她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某个秘密,仿佛正被人一点一点地揭开。
她脸色微见苍白,娇媚的声线已在不知不觉间带上颤音,“你究竟是谁?”
听到梅花嬷嬷的问话,希恩的眼睛有了智慧的辉采,他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某件事情。
他目光不住闪动,正默默地观察起房内渐渐转浓的紫意来。
这紫意轻若飘絮,像气体般浮于室内的半空。但细看上去,又有些像液体,予人一种涓涓紫流在缓缓流动的奇异感觉。
一丝一缕的香气,不住从流动着的紫意散发出来,早已弥漫整个房间,馥郁迷人的浪漫香气越来越浓了。
希恩眼前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些奇异的幻象。
纷繁错乱,扰人心绪,希恩的眼也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紫意。
一道纯净冰洁的清流,从脑中潺潺流过。希恩满腔不受约束、杂乱繁琐的思绪蓦地一空,精神一震间,灵台已恢复清明。
回复清醒的希恩,只觉喉咙又干又苦。像极缺水已久的人。
他不用开口,便知自己的声音,此刻定是嘶哑之至。
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希恩连忙咬碎藏在嘴里,以备万一的解毒药。他眼里的紫意在缓缓消散,但一丝跃动的神采。却似要透眼而出。
他好像猜到这究竟是什么香气,他屏气凝息之际,嘴边已悄悄露出一丝奇特的笑意。
梅花嬷嬷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芬黛王妃。
她的眸光像又冰又冷,又冻又寒的利针,在刺痛芬黛王妃的心时,也为芬黛王妃带来了深的恐惧与惊惶。
芬黛王妃好像承受不住来自心底的寒意,她本应红润的嘴唇,这时已咬得发白,可连她紧咬的贝齿,也不能止住玉唇的颤抖。
她此时好像已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谁。”梅花嬷嬷眸光闪动,凝注着芬黛王妃,冷冽淡雅的嗓音忽然多了一种厌恶的味道,“只要闻到这种讨厌的气味,我就可以知道了。”
芬黛王妃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似乎已惊惧得难以开口。
梅花嬷嬷像是看不到她脸上的惶恐,语意中的厌恶之意深,道:“遇到你,可能是她的幸运,但越到她,绝对是你的不幸。”
芬黛王妃仿佛被这句话惊住了,呆呆地看着她,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句像感叹,又像隐含深意的话,别说芬黛王妃,就是连聪明机智的希恩,也听得一头雾水,糊里糊涂。
梅花嬷嬷看着芬黛王妃的眸光,似是多了一分同情之色,她轻叹一声,道:“你死了。”
希恩闻言一惊,惊讶万分地看向语出惊人的梅花嬷嬷,他实在料不到,梅花嬷嬷怎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芬黛王妃是娇躯剧震,玉容越见苍白,苍白得有点瘆人,她的玉唇已被她咬得全血色。
她一瞬不瞬地瞪视着梅花嬷嬷,原本美丽的眼睛,此刻看起来,竟充满了惊愕与惶恐。
也不知是梅花嬷嬷的话惊醒了她,抑或是玉唇上的刺痛,令她暂时清醒过来,贝齿松开,嘴唇哆嗦着道:“你……你……你……”
她话语里的颤音,听起来显浓重了。
“那本不是你该修炼的功法。”梅花嬷嬷深深的凝注着芬黛王妃,一字一字寒声道,“你不是我们的人,却修炼了属于我们的功法……”
梅花嬷嬷的弦外之音,似乎已很清楚。
“我们!我们!”希恩在心里,逐字逐字地将这个词缓缓说了两遍。
这已是梅花嬷嬷第二次提到这个“我们”了。
第一次提到这个“我们”,就是那句——“因为看到我们真正样子的人都要死。”
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