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我肤浅,毕竟这个天下靠的就是关系,即便师傅那般清心无欲之人,据说当初能拜在仙翁门下,也是因为他耗尽心力用了九九八十一年的功夫酿制了一壶天下独一无二的美酒,才赢得了仙翁的赞许,做了他门中最后一名弟子,继而结识了整个仙界最高端的关系网
作为高高在上的师傅,当然不会告诉我们他曾经幼稚的历史故事,这则八卦的由来是这样子的:那日,我正蹲在悔思园内的石柱上望着莫风发呆,突然从头上飘过去两名叽叽喳喳的小仙,仔细听来,竟是因为酿酒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一个说自己在仙界中酿酒的功夫是一绝,一个说自己还未得道时就经营家中祖传百年的酒坊,最后两人吵到激动处差点动手时,突然又出现一个过路仙,听了他二仙的争辩后,极不屑的说了句:“论仙界酿酒第一人,那还要属长清崖的无为。”那二仙自不乐意,纷纷问道:“你这么说,可有凭据?”然后,那过路仙就将师傅的昔日八卦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最后叹了句:“一口酒,就能让仙翁醉上整整三百年,整个仙界也就他一人了。”
偷听完这个仙界八卦,我得出的结论是:师傅定是在酒里参杂了其他的东西,让仙翁在醉酒状态下稀里糊涂的收了他做入门弟子,并认为,成大事者果然要心狠手辣
对于我的结论,莫风给了我两个字:“荒谬。”并因为我的思想观念不健全,而擅自做主加罚了我一天。这件事情,使我得出三个经验教训:其一,八卦无处不在;其二,说话一定要过大脑;其三,经营关系很重要。面对背景深厚的苏继,虽然我极想把衣服狠狠地摔在他冰冷如石刻的脸上并高冷回他一句:“老娘不稀罕!”可是,大局很重要,小命也很重要,因此,我只能忍气吞声的强行磨掉自己的棱角,选择乖乖的拿过包袱,并感恩戴德的叩谢恩典。对于我的反应,他似有所疑惑,良久才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强忍着情绪微笑道:“并无。”
也许是我服软的态度令他心情愉悦,很快的就将我打发出了这阴冷的宫殿。
石头在殿外等我,见我出来,急忙迎上来,关切的看着我,“姐姐出来了,大王没为难你吧?”我还未答话,他又惊讶道:“姐姐怎么换衣服了?”。
我将手中的包袱递到他面前,努嘴道:“你们大王有见人就送衣服的习惯吗?”
石头不解的摇头,“这宫里宫人的衣着配饰都是按品阶统一发放的,听师傅说,姐姐入宫是做大王的近身侍女,按理,侍女的衣服应该是那样的。”说着,他指向一旁来往的宫女们,统一的一身豆青。“那这是什么意思?”自古道: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自古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一个宫女的身份,被他这么一特殊化,以后还怎么融入群体生活,都道宫中生活险恶,我本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小透明,可才入宫第一天,就被他出了难题,想来气愤不已,遂在心里狠狠骂了他几句。倒是石头想的开,安慰我道:“许是大王欣赏姐姐,才有了这些恩赐,既是大王亲赐的,姐姐就受着,我们想要还没有呢。”看着石头满脸稚嫩的笑容和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心态,我是既喜又悲,不免有些慌神。
石头却悄声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姐姐的宫房前两日就打扫妥当,我这就带你去看看。”折腾一早上我也确实累了,得石头提醒,我便收起自己微微阴霾的情绪与他一道绕过寝殿,穿过一处花园朝宫房走去。只是在我们才将离开,便听有宫人报:“云妃娘娘驾到。”
“小石头,这宫里有几位妃子?她们又有哪些喜好忌讳?”虽说我是苏继的近身侍女,可再近身哪能有妃子们与他亲近,俗话说的好,枕边风害死人,为了自保,我必须好好了解这后宫里主子们的喜好。石头道:“后宫中,只有流云殿里的那位云妃娘娘。”。
没想到堂堂丘离国大王,苏继竟只有一位妃子,这倒是新奇,我遂好奇道:“你们大王怎么就只有一位妃子?外传三宫六院莫非是假的?”石头突然立住脚步,对我严肃道:“姐姐说错话了,是我们大王,不是你们大王。”小模样教训起人来还挺有模有样,“姐姐既已入宫,以后说话必须得注意,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自己的小命。”我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石头教训的是,姐姐记住了,那请问小石头,我们大王为何只有一位妃子?”“以前大王也是有过三位王妃的。”石头警觉的看了四周,见无人,才又小声道:“只是自从云妃娘娘入宫以后,便独得大王的宠爱,那三位王妃难免心中郁结,后来死的死,疯的疯。”
“又死又疯?”听石头一说,想来这云妃也不是个善茬,我遂又问:“那她有什么喜好忌讳,你告诉我,我也好有所准备。”石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回:“我们这位云妃娘娘没什么喜好,只是不喜欢旁人打扰她,因为她脾性也不太好,所以宫人们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我在大殿当值,一年也见不上她几回,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太多。”石头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提了提嗓门,急道:“姐姐,你以后可千万要躲她远远的。”我诧异道:“为什么?”“大王能亲赐姐姐不同寻常宫人的衣服,想来对姐姐也是有一番心思的,不管这心思归咎在哪里,可在旁人眼中,那便是帝王的荣宠,我们那位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