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过来拿东西的时候，忍不住数落：“有你这么教小孩子的，写作业还嗑瓜子……”
楚清笑嘻嘻的说：“我当年上课的时候还经常跟人比赛嗑瓜子呢，还不是给你考了个文科状元回来……”
小侄女与有荣焉的拍着胸脯：“我以后也要考状元……”
老妈笑着走了。
楚清伸手在小侄女脸上轻拧了拧：“以后要续写姑姑的辉煌。”
“韩叔叔。”小侄女忽然望着她身后笑嘻嘻的叫。
楚清回头，韩澈靠在门口，他脸上的睡意还未散尽，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漂亮的眼睛染上了一层茫茫的光辉。
他的眼睛直直的漫不经心的盯着她，直盯得她心跳加快。她默默回过头，去看小侄女的作业本。
他漫步走过来，站在小侄女的旁边，扫了一眼作业本。拍了拍小侄女的头。
“写得不错，不过，这个答案不对……”
“这里吗？”小侄女问。
“嗯。”
楚清惊讶的凑过去看，脸红了一下。确实不对。太困了，所以她没有留意。
“姑姑，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我……呃，……呵呵，那让韩叔叔副导你写作业吧，韩叔叔当年比姑姑厉害多了呢。”
她也不看韩澈，转身就回房了。
韩澈轻声问：“你姑姑怎么了？”
小侄女看他压着声音。也学着他低声回到：“姑姑有心事……”
韩澈忍不住弯唇笑了起来：“你年纪小小的，知道什么是心事？”
“我猜的，你看这个词。这是我刚学的……”小侄女指着书本上的词语。
阳光斑驳的落在书的扉页上，他想，她的心事一定是他。这个词忽然随着他的心情变得美妙起来。
他起身去洗漱，吃过早餐，回来副导小月写作业。
作业写完，小月央着他叠纸飞机。
韩澈帮她折了几张，看楚清一直在房间没出来。心念一动。拿起铅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然后折成纸飞机交给小月：“去把这个送给姑姑。”
小月还有些不乐意：“为什么啊，那我的呢？”
“叔叔一会帮你叠。快去……”
小月听说自己有，就听话的屁颠颠的推开楚清的门跑进去了。
楚清正在睡觉，其实也没睡着，迷迷糊糊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小月进来。就转脸看向她，小月扑过来把纸飞机塞到她手里，甜甜的说到：“韩叔叔给你的。”
楚清拿起来看了看，是作业本撕下来折的纸飞机。
给她这个干什么？
小月也不等她说什么，又屁颠颠的跑出去了。
她躺着，将纸飞机举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无意识的拆开，一行漂亮的字迹印入眼帘。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是她很喜欢的诗经里的句子。
他写的吗？
写这个给她。是什么意思？
她将纸飞机重新叠好，翻了个身，将纸飞机掷了出去。飞机在房间里飞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在了地上。她重新平躺好，闭上眼睛继续补觉。
韩澈看看被带上的门，低声问小月：“给姑姑了吗？”
“给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那她有没有笑？”
小月仔细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她还这么小，让她观察楚清的脸色确实为难她了。韩澈便将叠好的纸飞机推到她面前：“真乖，奖给你的。”
小月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谢谢韩叔叔。”
“那再去把这个送给姑姑。”他又递给她一只纸飞机。
“啊。又给姑姑？”小月有些不乐意。
“快去。”
“好吧……”
小月屁颠颠的又跑进了房间，她急着去玩耍。匆匆将纸飞机扔到楚清脸上：“姑姑，给你的。”话说完就跑了。
楚清睁开眼睛，从脸上拿起纸飞机打开看了看：“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她盯着那刚劲有力的笔迹静看了半晌，心绪如潮。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转身，又将纸飞机掷了出去。望着落在地上的纸飞机，默了片刻，她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楚清，你这是闹什么呢？”
她还在做梦，被老妈推醒了。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发现床上都是纸飞机，地上也散落不少。她惊讶的捡起两只看了看，都是写了字的。满房间的地上都是纸飞机，难怪老妈声调都变了。
她忽然有些想笑，他居然给她叠了满房间的纸飞机啊，为了潜规则她，他还挺花心思。见老妈捡了一只纸飞机拆开看。怕被老妈看出端倪，她连忙拦住老妈，从她手里接过来笑说：“都是小月那丫头弄的，我收拾一下……”
“嗯，收拾一下来吃中饭了。”老妈带上门出去了。
楚清蹲下来，随手拆开一两只纸飞机，上面都写着一句诗经里的句子。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
……
几十只纸飞机，几十句诗经，居然都没有重复。
她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他为什么写这个给她？而且，这些句子都是她喜欢的……
她默了半晌，起身将纸飞机捡起来，随手打开一只衣柜子，将纸飞机都扔了进去。
回到前院，小月正在啃西瓜，笑嘻嘻的喊：“姑姑，你起来啦，韩叔叔给我折了好多飞机。”
楚清爱呢的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