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翼忱身上疼,动作也就慢,再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了姑娘的背影。唐潇走得他心里空落落的,受了伤似的难受。
“阿忱…你怎么样?”许心语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关心的话也不是随便问问,是真的有根有据。
“没什么。”
少年倒是没表现出任何不爽:“你也去上课吧。”
“那个…我没忘了你跟我说过的话,需要帮忙的话找我吧。”
“你可别说出去,大愚知道了就不是揍我这么简单了。”
“你干嘛这样想呢?潇潇她…不见得那么听哥哥的话啊,倒是好像更偏向你多一点吧。”
“唉…烦死了,莫原这事怎么办?丢人。”霍翼忱双脚搭在茶几上,双臂枕在脑后躺在沙发上。
“你还是好好坐着吧,等你伤好了看着点潇潇,我看大愚最近是魔障了,对叶又青唯命是从的。”
提起好友,霍翼忱就无语,谁知道那家伙咋了,反正最近关系有点尴尬:“最近记得陪潇潇吃饭,你和莫原最好…也保持些距离吧,你们不是一路人。”
“我知道…但我们还挺好的,有维持友谊的方式就好。不见得多亲密,但开心就好啊!”
“心语…你性格这样,别人就算想欺负你,也不忍心。”
对面的女孩笑容甜美:“我走了啊,你好好的,别做那些不靠谱的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就不打你脸了。”
“我知道了。”
霍翼忱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最近最不靠谱的事应该是让唐潇过来过夜吧。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一边觉得在一起没什么,一边却又认为很荒唐。唐潇在他心里当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非男非女。可在别人那里就一定还是一种不可侵犯的女孩形态,不可侵犯吗,如果这件事真的可以发生呢?
随便想想而已,谁敢否认青春期的时候从来没有五花八门的胡思乱想过?
——
唐潇从来不去体育课,因为上排球她是个没有搭档的人。男生偶数,女生偶数,多她一个都是孤独显眼的,这样尴尬的境况当然还是躲过去比较好。偏偏就是有人摸透了她的脾性,乔北山来到空荡荡的教室,果真找的到她。
“唐潇?”
“嗯?”姑娘正在讲台上蹲着找东西呢,讲桌里乱糟糟的一堆,她顺带就给整了整。
“干什么呢?”
“我找作业本,那个写周记的不见了。”
“哦,被你代课老师拿走了。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好吧。”
唐潇奇怪怎么蔺至纯都没经过她同意呢,乔北山又说话了:“蔺老师在办公室见了作业后跟我说过,回头看完给你送来。他现在是你的语文老师了,看看也没什么,别计较哈。”
“哦。”
从教学楼到行政楼还挺远的,这一路都没和班主任说过一句话,气氛难免尴尬的时候唐潇竟然还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怪情绪,总觉得不自在。
乔北山让她在办公室的水盆里洗了洗刚才弄脏的手,还拿来平时自己用的毛巾给她擦。因为天冷,就多关心了一句。
“手冷不冷,办公室不比你们教室人多暖和,这里就算有暖气也没什么用。”
“还好。”唐潇拘束地将双手插进上衣口袋,往那一站,粉粉嫩嫩显得异常乖巧。
“随便坐吧。”
“阿sir,怎么体育课你都不在呢?”
“让他们自己练会,我有事跟你说。那天听张主任说你姨妈来过是吧,这事别介意,他也是不知道你们这层关系。”
唐潇心里偷偷鄙视,说的好像您老早就知道了似的。
乔北山好像总是能猜透她的想法,随即就说:“要是那天你哥哥不来,我也不会知道。你妈妈跟我打过两次电话也都没有提家里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凭着自己的实力在学校出人头地吗?”
姑娘好笑:“您看我像那种人?我只是觉得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人,难道大家都要跟外面的人介绍一遍家里有谁吗?”
乔北山知道这孩子没有什么门第观念,对金钱也是没所谓的态度,只当自己就很普通。看来她也是没接触过什么和自己不一样的人,圈子里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伙伴,耿非愚,霍翼忱。想必在香港也都是交些有头脸的人物家的孩子做朋友吧。
“嗬嗬嗬…你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乔北山递过去一个暖手袋,也示意她坐近些:“暖暖吧,坐这边来,给你看一下之前你们数学老师做的总结,里面你可是重点人物。”
唐潇没多想,拉拉凳子靠近了电脑,同时也靠近了乔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