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磨难!
伉俪情深?
还白头偕老?!!
在陈廷砚话出口的瞬间, 诸位大能都愣了一下。
饶是他们已经过了数百上千年, 这时都不免傻眼, 疑心自己是听错了什么——
开什么玩笑?
这不知哪里来的极域鬼修, 话中所言, 是崖山见愁和昆吾谢不臣?!!
伉俪?
两度大打出手, 可险些没要了对方的命啊!
这能叫“伉俪”?
所有人脑子里第一反应都是:这鬼修胡说八道, 脑袋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然而下一刻的事,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陈廷砚一个“杀”字才刚出口,面上挂着的恍然与高兴都还没来得及收回, 便有一道细如针忙的隐约白光与一道月白的身影同时向他而去!
“呼啦!”
咫尺之遥,大风吹起!
见愁宽松的袖袍带出一道深深浅浅的蓝影,人在半空中一个旋身, 纤细白皙的手指已绷出危险而凝重的线条, 竟是并了食指、中指如刀,在这电光石火间将那一道隐约的白光夹住!
“滴答!”
鲜血顿从指间滴落!
众人定睛看时, 那竟是一根头发丝细的、长长的白线, 在天光下还显得有几分透明, 分明是拂尘上的一根!
在接住这一根拂尘细丝的同时, 见愁另一手已经伸向了身后, 竟然是二话不说便点中了陈廷砚的喉咙!
“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杀”后头那个字, 在见愁这一指点来的瞬间,只从他喉咙里冒出来一般,接着就模糊得难以分辨了。
“啊, 啊……啊……”
陈廷砚都傻了, 连忙伸手一摸自己的喉咙,努力张大了嘴巴,但竟然再也发不出任何正常的声音!
简直像是成了个哑巴!
他大惊失色,更不知道见愁为什么要这样做,顿时向她横眉怒目。只是,那眉毛才竖到一半,便发现,场中的气氛,好像不是很对劲……
从陈廷砚出现乱说话,到见愁忽然出现,这中间顶多过去了三五息,在场的诸位大能们都还没从“伉俪情深”四个字带来的荒谬和困惑之中反应过来,骤然见得这一幕,竟不知为何,头皮发麻!
谁都认得出来啊!
此刻夹在见愁指间的那一根已经柔软下来、重新恢复成寻常细丝模样的拂尘,分明就是来自横虚真人!
他站在众人的最前方,身形一动不动,用一种极其平静也极其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见愁。
见愁也用一种极其平静的眼神,回视着他。
分明一个是昆吾首座,正道领袖,一个是崖山弟子,即便是大师姐,那也只能算是晚辈,此刻面对着面隔一段距离立着,竟透出一种危险的针锋相对!
只这一瞬间,诸位大能便意识到:这个陈廷砚怕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或者,还有更了不得的话没有说出口!
“陈四公子不过是胡言乱语,说错了几句话,真人何必动怒?”
封掉了陈廷砚的言语,根本都不回头看一眼。
见愁面上笼着一层霜寒,眸底已为冰雪覆盖,唇边却偏弯出了几分笑,仿佛很和善大气,望着横虚真人的目光没有收回,只轻轻松手,任由那割开了自己的手指的那根拂尘细丝轻轻坠了地。
只是一根浅白近似透明的丝罢了。
落下时柔柔软软。
谁能想象,方才那一瞬间竟如钢针一般坚韧锋利,甚至还割伤了已是大能的见愁的手指呢?
扶道山人的眼底藏着嘲讽,但没说话。
玄月仙姬、章远岱几人的目光,则都在见愁、陈廷砚、横虚真人、谢不臣四人身上打转,神情中有些疑虑。
曲正风却是看着陈廷砚,若有所思。
唯独傅朝生对一切都知晓,只是他对人情世故到底没有切身的体会,完全不明白见愁为什么要制止陈廷砚继续说话,又为什么不让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
而且,还弄伤了自己的手。
那有异于妖邪的血,是艳红的,蜿蜒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有些触目惊心。
从头到尾保持镇定、连面色都没变化一分的是横虚真人。
见愁的举动,出乎他意料。
反应快是其一,主动出手制止了陈廷砚再往下说是其二。
他听着见愁这般意有所指的笑问,又看了陈廷砚一眼,才道:“如今正值阴阳界战重启,时局特殊,大局在前,极域鬼修胡言乱语,不当理会。见愁小友深明大义,倒是令人刮目。”
深明大义?
横虚这话,在见愁听来,可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她甚至觉得,她若是横虚,处在横虚的立场上,无论如何也不该说出这样一句引人怀疑又模棱两可的话来。
这一时间,目光隐晦,已看了谢不臣一眼。
在陈廷砚为王却等人带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更在陈廷砚开口的刹那就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见愁的应对,在他意料之中。
但横虚真人这一句话,却让他淡漠的眉梢微微一动,眸中一道异色掠过,又迅速隐没。
杀。
杀什么?杀谁?
这是大部分人好奇的。
听说。
听极域的什么人说?
这是见愁和谢不臣好奇的。
但在这一刻,谁也没有提。
见愁若无其事地笑着,也没管旁人怎么看,便道:“真人说得极是。我与贵派谢道友虽曾同探青峰庵隐界,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