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够巧的,出城门的时候,守门的卫兵,也恰好是前天张残入城门的时候碰见的那两个。
当时那个卫兵劝张残,让张残赶紧离开,显然他很清楚佛山城十有八九,是真的保不住了。留在这里,很有可能死路一条。
当时张残问他,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离开?他说,他是军人。
回答的很理所当然,似乎军人就得必须陪着这座将死之城,一同埋葬似得。
此刻真的离开佛山城,张残去做的,是诛杀东赢妖女,说白了,张残所做,是为了黎明百姓,又不是苟且偷生。
那么,不论张残是去,是留,其实两者之间的责任和道义,并无差池。
然而本来无愧于心的张残,此刻见了那个士兵,不知为何,却反而生出了一丝愧疚。
那士兵却依然站得笔直,一身戎装,手中的长矛直指青天,似乎天塌下来,他都有信心给捅个窟窿似得。
他当然也看到了张残,甚至也看到了张残眼中的犹豫。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张残离城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却慨然一笑,表示理解的轻声道:“朋友,保重。”
佛山城能坚持多久?这个不惧死亡死守岗位的士兵能活多久?
恐怕此次一别,彼此根本互不相识互不相知的两个人,永无相见之日。
可是,和这个陌生人的生离死别,张残却是说不出的沉重。似乎眼前之人,是张残即将撒手西归的至亲至要一样。
长出了一口气,张残没有解释,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朋友,你也保重!”
离开城门走远之后,凌菲才问道:“张兄认识他?”
张残摇了摇头,不愿多说,转而问道“凌姑娘似乎认识张某?”
昨晚在赛席上,凌菲故意玩闹似得挑战张残,并且还为了张残,不惜冒着去开罪华山派的风险,这已经算得上不小的恩情了,偏偏张残很确定,他从未和凌菲见过面,是以他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古怪。
“我们峨眉派里,有人知道张兄呢。”
说到这里,读菲便故意停顿了下来,香唇更是泛起一丝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残。
张残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琴星雅!
然后琴星雅那仙姿丽颜,就清晰的显现在张残的眼前,清晰到张残似乎只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似得。
以至于张残伸手伸了一半,又赶紧缩了回来,因为不论眼前是真是假,自己这臭手再离琴星雅近一点,那就真的是亵读了。
“喂!我的剑掉地上了!’
凌菲一嚷嚷,张残才猛地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自己一直捧着的长剑还真的掉在了地上。想来,是因为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去伸手,想触碰到琴星雅的幻象,从而失神之下把剑给摔在了地上。
张残赶忙又把剑捧了起来,还吹了吹剑鞘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不知是贵派哪一位仙子,曾和凌姑娘提起过张某的名字?”
凌菲见张残这么紧张又这么小心的样子,不由抿嘴一笑:“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何必拐弯抹角?”
张残苦笑了一声,知道凌菲在故意吊自己的胃口,要是自己再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休想从她口中知道自己所想知道的任何事情。
“是琴姑娘吗?”
凌菲果然笑意收了起来,撇了撇嘴:“还是张兄刚才的样子好玩一点。”
这就算是默认了,张残的一颗心彻底活络了过来,急急问道:“琴姑娘是怎样提起张某的?当时她是什么样的语气?”
凌菲诧异地望了张残一眼,反问道:“张兄又不是不知道琴师姐的性子!”
张残一想也对,也暗骂自己糊涂。
别说是琴星雅那样的高手了,稍微有点涵养的人,喜怒不形于色都可以做得到。所以要是从语气或者表情上,就能看出琴星雅对自己究竟是何态度,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啪”地一下,凌菲看似轻轻一拍,实则肩膀上传来的痛感,差点让张残龇牙咧嘴:“张兄为何不问问,琴师姐除了张兄之外,可曾提起过任何其余的男人?”
张残被拍的这一下的怒火,还没有升起来就又退了下去,眼前更是一亮,腆着老脸干笑道:“求凌姑娘告知!”
如果除了自己,琴星雅从未提过其余男子的姓名,不用问,那自然是她对自己很与众不同了!
凌菲只眨了一下左眼,俏皮可爱地笑着说:“想知道啊?看张兄的表现喽!”
说完之后,她得意的笑了起来,继续朝前走。
张残不由又是一声苦笑,微微失望之余,也很清楚这一路上有凌菲作伴,怕是少不了被她这般捉弄。
不过张残并不觉得不快,因为这并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反而,也很有意思。
不得不说,东瀛妖女操控行尸的手段越发的高深了,因为在此之前,张残还能从行尸的身上,感应到东瀛妖女的精神力,从而判断出她究竟身处在什么位置。然而昨晚揍行尸的时候,他却一点感应都没有。
如今,也只能顺着行尸逃走的方向,开始大海捞针一般的搜索。
走了还不到五里,便来到了一座小村落。当然,十室十空,村落里的百姓,早就向北逃去了。
此时此刻,别说是张残了,活泼的凌菲,走在这空空如也的村落里,也不免有些沉默。
或者说,更多的是汗颜。
习武者,无非就是强身健体、惩恶扬善,最重要的,还是保家卫国。
可是现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