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应该不会在今晚,就拿张某开刀吧?”张残淡淡地问。
齐俊康摇了摇头,很直爽地道。“当然不会!正确的事情放在不合适的时间,那就是错误。在下只是想告诉张兄此事我们华山派上下,绝不会当它没发生过罢了!”
名门正派之中,不见得就没有卑鄙无耻之人。但是至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名门正派做事,就一定会讲究有理有据。不然的话,就会影响名门正派的声誉。
声誉这回事儿你不认可的时候,它一文不值。当你认可的时候,它却甚至值得你用生命来维护。
张残知道齐俊康也不可能会在现在动手,便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的,张某会在合适的时间里,恭候齐兄大驾光临。”
在齐俊康的身后,还有华山派的四名青俊,看样子似乎以齐俊康马首是瞻。
有鉴于此,张残自然也忍不住猜测,这齐俊康向自己表明立场,到底是为了在师兄弟面前立威一样表现一番多一点,还是他真的想要找自己复仇的决心强些。
你方唱罢我登场,宴飨上前两步,笑哈哈地说。“张兄到底是张兄,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引起人的瞩目。
这话更像是在说张残就是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么宴兄也有什么指教吗?”张残平和地问。
宴飨闻言便面色一冷,随即哂笑道.“张兄问人之前,怎么不先问问自己,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爱和张兄亲近?”
张残再度微笑:“人缘好吧。”
“咯咯”一声低笑,顾如雨一见张残和宴同时看向了她,她又止住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做了一个“你们继续”的手势。
“张兄是否觉得现在无门无派,无牵无挂,因此在做事之时,也无法无天,无边无际?”
张残笑道:“正是在下无亲无故,无根无蒂,所以难免会无拘无束,无咎无誉。”
宴飨冷笑道:“但是张兄真的没有想过,他人在不齿张兄之时,提起张兄的时候,会叫你一声“浪子张残”,还是会叫你一声‘泰山派弃徒张残”?”
张残眉头不由挑了一下。
说实话,宴飨这人很不被张残喜欢,但是他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就像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其余之人不会疑惑他为什么这么惹人厌,而是首先想到他的父母,是不是疏于家教。
张残确实脱离了泰山派,但是身上的泰山派的烙印,却不会那么简简单单的就被抹灭,其至,会跟随他一生。
因此,当张残每次有“劣行”传出来的时候,江湖上的人,很有可能都不免在评价张残的名字之前,冠以“泰山派弃徒”五个字。
说白了,张残自以为孓然一身,实则他还牵连着不少的东西。
话说回来,把一个人的现在和他的过去连在一起,是人之常理。然而直到听到今天宴飨的提醒,张残才很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这当然不是笨,而是张残被逐出师门后,他很刻意的规避了他和泰山派之间的关联。可以说,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一点。
宴飧见张残说不出话来,便继续笑道:“张兄不是能言善辩么?此刻怎么做起了哑巴?”
张残沉默了许久,方叹了一口气:“宴兄所言极是,张某无话可说。”
言罢之后,张残也兴致缺缺。他本想离席而走,不过看见曲忘和顾所愿都见到了自己,不管怎么说,也得和他们打个招呼再走不迟。
“甚至……””宴飨故意拉长了声音。
张残也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宴飨:“什么?
宴飨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前阵子,华山派的几位师兄弟惨遭横死,都让人误以为是张兄所为。”
张残听了之后,他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自然而然地望了杜媛媛一眼。
华山派的那几个人的死,在水落石出之前,杜媛媛也以为他们是造了张残的暗害,当时杜媛媛并不信任张残,并且还说要把这件事情通知给师门以及其余各派。
反正每个门派都有很隐秘的联络方式,看来杜媛媛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把她对张残的怀疑散发了出去。
也正是她的怀疑,才有了今天张残的被当众“质疑”般的折辱。
所以,张残只是从这件事联想到了杜媛媛,然后是很纯粹很下意识的看了杜媛媛一眼,仅此而已。
这一眼看过去,杜媛媛眸中的愧疚和负罪,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张残本想给她一个宽和的微笑,告诉她别放在心上,然而一见她的小手被一个尤其丰俊伟岸的青年牵着,心中不由泛起难以言喻的苦涩。
牵着她的那人,应该就是曹思贤。
曹思贤确实生了一副绝佳的皮囊,而且目光正平,一看就是上等的人选。
无怪乎杜媛媛最终,仍是要选择曹思贤,而不是张残。可惜对于她的选择,偏偏张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但凡有点理智和眼光的人,都会如此。
张残没再望向杜媛媛,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朝着宴说道:“至少这件事,不是已经证明了和张某无关么?”
宴飨冷笑道:“是与张兄无关!但是在真相出现之前,为了此事,弊派上下,又是和同道好友大费了一番唇舌,并奉茶赔罪!”
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传出去的时候,华山派的人肯定又是气势汹汹的跑上了泰山。
一想到门派的那些白发苍苍、皱纹斑斑的长辈们,他们修道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