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迷雾森林,张残就觉得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令人的精神莫名的为之一爽。森林里的空气中也夹杂着古朴沧桑的味道,这是只有经历过无数岁月的洗礼才能沉淀出的悠久味道。虽说这种味道并不好闻,但是却让人极为上瘾,有一种嗅到了历史的神奇感觉。
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沙沙作响,宛如不远处有人在窃窃私语般真切又不实际。浓密的枝叶未曾将阳光遗漏下来丝毫,因此树林里几乎不见任何光亮,只有朦朦胧胧的视线,正如人生之路一样,看得见影子,却难以一睹真颜。
换做一般的胆小之人走进迷雾森林的话,不提它的凶名,怕也会被吓个半死。
人多自然壮胆,不过张残仍然紧随着传天的步伐,怕一个不小心永远迷失在此地。又觉得窃窃私语声太过单调,单调得令人头皮发麻,忍不住口是心非地说:“迷雾森林好像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也没见到什么山精鬼怪嘛。”
传天头也不回地领着路,悠扬地说:“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迷雾森林里的树木不过是生出了些许本能罢了,确实没什么奇特。”
张残好奇地问:“什么本能?”
传天答道:“主动吸取养料的本能。”
传天续道:“当人们走进迷雾森林以后,这些树木会自发地移动自己的位置,慢慢地将人困死在森林之中,然后再慢慢享受着这些人的尸体。”说到之处,传天拍了拍手边格外茂盛的树干:“这些树木之所以这般蔚然,是因为曾经流淌在这里的鲜血,令得高挂在天空中的日月失色过。”
张残咋舌道:“照这么下去的话,这些东西会不会成精?”
传天洒然笑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能成精的,绝对是凤毛麟角,因为如果真的有所有植被全部成精这么一天的话,那就是我等人类的灭顶之灾。因为每一棵草,每一株花,都饱含着对人类深深地恨意。届时,无人幸免。”
这时,传天却停下了脚步,把头转向了左边。
张残见状,不由自主地拔出身后的厚背刀,低声问道:“有情况?”
夜染尘点了点头:“那边有争斗声。”
张残听力不足,不便发表意见,琴星雅此时开口道:“是个孩童的声音,我们去看看!”
没有人会有足够的定力去否决一个美女的提议,更何况,这个美女或许还是现今世界的第一美女。
迷雾森林本来就给人以诡异的印象,好端端的,这片森林中传来孩童的声音,自然更加诡异。因此张残一边走一边道:“据传在阴森黑暗处,如果听到女性或孩童的哭泣,最好置之不理。因为十有八九,发出这些声音的,都不是人。”
传天笑道:“人们的恐惧,往往来源于自己的内心。如果真是修为高深的鬼怪,绝不会用这等低劣的手段去把人骗过来再施以伤害。所以倘若有一天张兄碰见显形出来吓唬人的鬼怪,没必要感到恐惧,因为这些只是些只能迷惑人心智的半吊子罢了,一点手段也没有。”
张残闻言苦笑了一声:“相见怎如不见。”
走到一半的时候,张残也听到了孩童的叫喊声和打斗声,真的走到了的时候,张残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清秀童儿,手持一杆竹棍,与一条粗若水桶、盘旋在地的巨蛇针锋相对。
童儿看上去仅有十一二岁的光景,单薄得可怜,右手臂不自然地下垂着,显然已经折断。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痛苦的汗水和恐惧的绝望。看见张残等人的到来,不由自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如倾盆的大雨再也难以抑制:“救救我!”
巨蛇通体洁白,蛇身上的鳞片宛如上等的白玉般几近透明,看上去美丽得诡异,美丽得妖异。它一对血红的三角眼睛里写满了对鲜血的渴望,血红的蛇信或伸或吐,宛如尖刀般弯曲的蛇牙泛着冷光,在这黑暗的迷雾森林里像是指明灯一样洒下人们对光明的憧憬与向往。
如果是一个青年如此求救,琴星雅不免鄙夷,甚至会火上浇油,任其自生自灭。但是换做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这般,琴星雅不由分说直接抽出了傲霜剑,宛如仙女下凡般飘然落在孩童的面前,摸了摸看上去极为肮脏邋遢的孩童的小脑袋,柔声道:“莫怕!”
孩童仍旧泪流不止,但是看到琴星雅半遮的绝世容貌,仍然忍不住小脸儿一呆,定格了许久,才满脸泪花地问:“你是仙女吗?”
传天此时却走到了琴星雅的身前,微笑道:“无需琴姑娘动手。这等粗俗的活,还是交给我们这些臭男人吧!”不待琴星雅说话,传天又转身面向了巨蛇。
由于巨蛇盘旋着自己的身体,张残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出这条蛇究竟有多么庞大,仅仅只能用“巨”字来笼统的形容。
无论是传天或者琴星雅,带给巨蛇的压力绝不同于这个孩童。不过看得出巨蛇依旧不把传天或琴星雅放在眼里,那只有经历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才能拥有的深邃妖目,正上下打量着突然杀出的传天,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准备发动攻击。
传天此时风轻云淡地说道:“即刻从传某的视线里远离,饶你不死。”
那巨蛇似乎听得懂人言,蛇首微微晃动,似在不屑。然后它将蛇首后仰,这是蛇类攻击猎物前的动作,同时妖目中红光大涨,战意十足,摆明不肯善罢甘休。
传天摇了摇头,慢慢摊出自己修长洁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