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家、莫家等人被朱以海从王府中乱棍打出,朱平安便知道朱以海已经是心有余悸了。不过是用乌贼汁写了一封书信,由曹无伤在王府内线的策应下,将恐吓书信放到了朱以海的案头,便收到了这样的效果,看来这朱以海第一不傻,第二嘛,这胆子也不大。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之内,朱以海是生不出别的念头来了。
和洛佩斯的合作进行的也很顺利,在登州设置市舶司的奏章也已经送往京师,随奏章一起的,还有朱平安写给王承恩的一封书信,要想成功的说服崇祯皇帝答应这个请求,王承恩是必不可少的助力。其中,朱平安便提到一件事情,鉴于登州的特殊意义,朱平安建议将建议崇祯皇帝在登州设置市舶司的同时,委派心腹宦官来到登州,在这登州市舶司内设置一个秘密的内库。
关于这个建议,朱平安考虑了很久。崇祯皇帝做的是最坏的打算,但朱平安却知道,这个最坏的打算十有八,九将会变成现实。崇祯皇帝想的是,一旦敌寇攻陷北京,皇族利用/海上通道撤往登州,然后在顺流而下,直抵南京。人是逃出来了,但朝廷却需要大笔的金银来维持正常运转,战乱一起,从京师将银子调往南京时不现实的,更容易被文官集团抓住口实,所以,既然市舶司设在登州,便可以从中运作,截留一部分银子留下,作为不时之需。
朱平安相信这个理由一定能说服崇祯皇帝。毕竟这些银子可是实打实落进了皇室自己的口袋,如今的大内内库可是掌管在司礼监的几位大佬手中,崇祯皇帝每当要动用银子,总会传的满城风雨,更何况,内阁和满朝的大臣的眼睛也都盯着内库,每当战事来临,总会上疏建议皇帝以内帑支付使用,就像这次洪承畴总督关外兵事,便是从内帑中支付了不下五十万两的白银。
当然。这其中还有朱平安自己的小九九。银子留在登州,便多了一份保障,真要到了危急关头,有些银子傍身总是没错的。虽然不知道历史将走向哪一步。但看眼下的局势。京师是铁定守不住的。与其将银子送往北京白白的便宜了最后进入京师的多尔衮,还不如留在自己的身边来的保险。
得出功夫来,朱平安便要处置一下在来山东的路上遇到的截杀李定国的那个满清鞑子。对于他的审问。没费什么功夫,朱平安不着痕迹的提了一句,将这鞑子安置在一间不透光的房间中,看不到一丝光亮不说,更是连一丁点的声音都传不到屋中,每日里只是供应仅够维持生命的饮水和食物,加上郭追等人的严密看守,严防此人自杀。不出五天,这个鞑子已然是濒临崩溃的边缘。八天之后,这个鞑子已经是生不如死。
这一下,就连郭追都惊诧不已。聆郎满目的刑具、创意无限的用刑手段,一样没用上,这鞑子已然是忙不迭的主动要求招供,真是闻所未闻。一连数日,郭追看向朱平安的眼神都尽是崇拜的小星星。
这鞑子名叫纳古,出身于正白旗,是多尔衮的家奴。此次奉命便是潜入山东,将孙和鼎夫妇绑回关外。清军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与关外明军的决战,力图一战肃清明军在关外的所有据点,逼近山海关。这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火炮助阵。满清如今也有自己的火炮部队和工匠,但生产力和效率的低下,使得他们火炮的质量远远不能满足战争的需要,因此,他们也打起了大明制炮工匠的主意。而恰好,孔有德向皇太极和多尔衮推荐了孙和鼎。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眼前的纳古说完了这些,已经耗费完了全身仅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郭追忙不迭的让医师过来急救,还取来了干净的衣衫,这些天,纳古的大小便都在屋中,这味道可是……,够呛!
医师诊断完毕,不过是心力交瘁,长期处于恐慌的状态中,精神状态太差了,只要休养两天便没有什么大碍。朱平安一起情知是这么一个结果,当下便让郭追将洛佩斯进献来的福瘦膏拿了过来。
“每天给他指头肚大小的一块,刚开始不要给多,十天之后,加一点量,一个月之后,断一天看看他的反应!”
郭追连连点头,听朱平安说起过此物的危害,一时间眼睛中不禁投射出惧色。小小的一块膏药,竟能让人丧失理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是何等的毒物啊!
“洛佩斯那里还有一些,这几天便会送到。但用了不了多长时间,稍后会有种子过来,你便安排绝对可靠的人来种植,记住,这是最高机密!除了你和阴世纲以及你指定的人,任何人不得接触这东西!”
“是,大人!”朱平安说的如此郑重,郭追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内心中却是颇为不解。与这位年轻的大人相处时间不长,但他每每总是又奇思妙想,而且都是出奇的奏效,只是这一次不知又将脑筋动在了谁的身上。
……
朱平安的奏章是在五天后抵达的京师,按照崇祯皇帝的吩咐,奏章没有经过内阁,而是通过司礼监直接到了御前,相当于变相的密折参奏。
按照崇祯皇帝的旨意,凡是天津赵良栋和登州朱平安两人的奏章,全部由东厂的渠道统一送递京师,就连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都是没有权力拆阅的。
曹化淳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信封,不由自主的叹口气。
一旁张云汉连忙凑上来,“公公要看,咱们东厂有的是办法,保管任何人都看不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