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护卫这声禀报,李二急忙掀开了窗帘,探着脑袋朝四周张望,映入眼帘的仍是郁郁葱葱的常绿树林,只是在道路的一侧,竖着一根巨大的石碑,上面用楷书刻着‘泉州界’三个大字。
“朕早就听闻这泉州四季如春,今日来此地,才发现此言非虚,这泉州地界的植物不比长安,秋季不枯黄,冬季不落叶,今天是正月初一,朕遥想此时的长安周边,恐怕积雪都已经遍地,可是在这里,却万物皆绿,如暖春一般,果然神奇。”李二盯着窗外一片绿油油的景色感慨道。
一旁的白发公公急忙道:“陛下有所不知道,再往南边走,那天气越发炎热,微臣前两年跟随徐家庄无鬼谷韩彦轩所率的商队去过一次海南,在那大岛上,冬天都只需穿上一件围衣便可,那可真是不可言喻之妙。”
模样。
不过还没等李二继续说什么,马车就缓缓停了下来。
白发眉头一皱,朝马车外厉声道:“怎么了?为何无故停车?”,与此同时,只见他腰间挂着的一柄闪着寒芒的短刀就被他握在了手中。
马车外的车夫急忙回答道:“启禀白先生,前面有一队官差在路上架了一条路障,马车过不去。”
白发仍是紧皱眉头,朝李二道:“陛下在此等候,奴才先去探探虚实。”
“嗯。”李二倒是没有丝毫紧张。随行的三辆马车。里面乘坐的可全都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就算是来了一千个人,他也有信心这些人能够护送他全身而退……
白发公公下了马车,就只见前面几十丈远的地方,用木栏和石头架起了一个奇异的通行路障,只有将挡在路中的横木拉起,马车才能继续通过,让人惊讶的是,路障的周围站了不少人。这些人都穿着衙役的衣服,竟是一处官家所设路障。
用手势做了几个保护陛下的动作,白发就带着四名护卫走上前去。
衙役们看到有人来了,也有一名稍稍胖些为首的头目带着几名衙役走了过来。
“这光天化日之下,官家为何要做这路障拦住我等去路?”白发板着脸问道。
那胖衙役一听,竟是咧嘴笑了一下,问道:“看这位面生,想必是外地来的吧?”
白发点了点头,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开元十两银钞,指着路障道:“还请官家说一说。如此这般是为何故?”
看到白发手中的银钞,那名胖衙役的眼睛都直了。谄媚的说道:“这位爷有所不知,现在泉州正在大规模的修建水泥路,这修建水泥路的费用,现商所缴纳,这银子也不多,只需区区三两,您便可走这泉州刚刚修好的水泥大道。”
白发公公的眼睛转了一圈,从袖袍后面掏出一面玉面雕牌,只见这雕牌之上刻着一个正楷‘行’字,只听他缓缓道:“这枚玉牌你们可曾听泉州的上官说过?”
看到那玉牌的一刻起,胖衙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瞪大了双眼,急忙道:“‘行’牌御史?!几位是从朝廷来的官爷?!”
白发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是知道就好,陛下一路上所经之路都已经对各地官员安排打点,只要见到手持‘行’字玉牌的客商,都要以礼相待,看样子各地的官员也都确切落实了这项任务。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县太爷早就吩咐我等,遇到手持‘行’牌的都要待为上宾,几位爷请跟小的走,小在前面带路。先把几位爷送到县太爷那里去……”……
“收三两银子的过路费?”李二身子没动,只是慵懒躺在车厢中,“这当初不是鬼谷子给朕提的建议嘛,没想到现在竟在这泉州先颁行了,效果看起来似乎还不错,取之于商,用之于商,这泉州发展如此迅猛,看上去也绝非偶然,确实有一套独有的发展之道。”
上了水泥修建的县道,马车奔行的速度顿时快了许多,两边的风景迅速的向后倒去,然后道路上就陆续出现各种各样的行人。
李二透过车窗,渐渐发现了那些坐落在平原山麓之间的人家,大路上的人越来越多,有提着篮子的妇人,有扛着锄头的壮汉,还有拉着驴车的老汉,各色各样的行人构成了一副色彩缤纷的泉州县路图,让李二看的是目不转睛、鲜花怒放,这些百姓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幸福,老有所依,幼有所养,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领导之下所创建的,这让李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自豪感。
马车终于抵达了泉州城,从远处来看,这座城市与普通的沿海边城并无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是在大小上要比其他城池大上一些,可是一旦进入城中,便会发现这座现如今大唐最大的港口城市有着什么样的内部构造。
胖衙役有幸作为导游被李二召进了马车,当看到一身锦衣玉服的李二,胖衙役就知道眼前这个一定是个非富即贵的大贵人,所以讲解起来也是分外卖力。
“这位爷,您可有所不知,这天下商品,奇珍异宝最多的,那是在长安,可要是说新鲜奇怪最多的,那一定就是在我们泉州了,我们泉州内外海港皆通行大海,有许多澳洲、美洲的船队,每半个月就会有一批船队前去运货倒卖货物,在泉州城里,潘楼南街贩卖各种海外的稀有飞禽走兽,茶汤巷,有各种各样的茶叶贩售,马行街,有各种各样奇珍药品,就连吐蕃的雪莲花都有售卖,还有种种小吃店,调羹店,油饼店,商品那叫一个多,这位爷如果有来泉州经商的念头,那绝对能赚到大把的钱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