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纪大了,总是会不自觉的带着一股子威仪,从回廊外走进院子的李二就把这份威仪体现到了极致。
略微花白的胡子,稍稍泛银的鬓角,都显示出他已经年过五十的高龄,子曰:五十知天命,一个帝王能活到知天命的年纪,那向来是件了不起的大事,如果这位帝王还是一位明君的话,那更是了不得。
所以当李二站在院门前的时候,满院的文臣武将都跪伏在地,向李二请安。
今天的李二,一身便服,绣着锦绣图案的儒雅长衫,配着一条紫色的长裤,一副世家长辈的形象跃然而出。
虽然外貌显得有些老态,可是李二的那双眼睛非但没随着年纪增大而变得昏庸,反而是异常敏锐,在人群中扫了扫,就发现了在庭院中间的徐阳一众人。
都跑到这里来了?朕这个南山书院的名誉院长可都没收到拜帖。”
抬起头,徐阳就发现李二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刚刚听到李二的话,就从他的语气中得知了这个大老板在生气,员工私底下举办了全体人员的庆祝大会,结果没邀请老板前来,不用说,组织这次活动的那个员工小头目要承受大老板的怒火。
“陛下,今日请书院的诸多先生前来,是为了一同欣赏一番徐家庄后山新建好的别墅群。日后诸位先生在若是从南山书院退休了。便可到那里颐养天年。安稳的度过后半生,这种小事,微臣觉得不必叨扰陛下,毕竟西北之地还在战事之中。”
徐阳这个小员工急忙把起因经过结果向李二阐明一番,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消除皇帝陛下的疑惑。
果然,当这番话是从徐阳亲口说出之后,李二的眉头明显一缓,原本身上一股威仪也仿佛消失殆尽。面色舒缓道:“原来是这样,徐卿身为鬼谷为书院先生着想,也是幸事一件。”
徐阳一向是打蛇上棍,趁着李二还没多说什么,上前恭维道:“既然陛下今日有雅趣来庄上,那正好可以来参加参加那些别墅的剪彩仪式,这剪彩人还非陛下莫属。”
李二很享受在徐家庄上这种待遇,剪彩他餐见过很多次,让他兴奋的不是剪彩,而是剪彩完之后的喜宴。
要是别家的喜宴还不能让李二如此兴奋。但是徐家庄的喜宴,那可是长安一绝。名满商务楼的满汉全席,据说就是从徐家庄流传出去的,据说是一种极为奢靡的喜宴,取材丰富,制作讲究,山珍海味无所不包,李二在皇宫中也曾经让御厨制作过几次,可是就是没有徐家庄的菜肴那么地道,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吃之前当然要做些正事,李二被前呼后拥跟着人群一起到了徐家庄的后山。
终南山衔接秦岭,徐家庄的后山其实就算是在秦岭的边界之处,站在山顶朝着山下望去,阡陌交通、鸟语花香、山下有一人工开凿的湖泊,湖水非常之浅,甚至能看到湖底的游鱼,在湖泊的岸边,是三面环山的别墅建筑,这些别墅小楼相比徐家庄的那些二层小楼看上去更为精致。
蝙蝠雕刻的虹梁,离着老远就能看到的白砖墨瓦,没有多少奢华的装饰,可是却让人看着觉得心情舒畅,水墨之乡的徽派建筑总是能在山水中衬托出一副出尘的灵气。
李二在下人的搀扶下一一逛了逛这些为南山书院退休教师准备的安身之地,不得不说,徐阳对于书院的先生,向来是极为大方,每一栋房屋不但外表精致无比,内部也十分舒适,最为难得的是,徐阳为每一位先生都准备了居住的地点,就连墨家的几个教授机关术的家伙都分到了宅院。
先生们对这片养老宅院很满意,可是有一个人没点头,徐阳自然不敢走。
恭敬地凑到李二身旁,徐阳小心翼翼的向李二道:“陛下您看这些宅院如何?”
站在湖泊旁,李二负手道:“山清水秀,清净无扰,确实是一处养老的好地方,可是朕想问问,若是书院的这些先生日后不想在此居住,你该如何解决?”
徐阳听到这话就乐了,原来李二担心别人不领情,白白浪费自己一番心意,这才会如此询问。
“陛下有所不知,这宅子自打建好,就已经是书院先生们的了,不管他是住也好、卖也罢,这宅子就是属于他的财产。徐家虽然不是豪奢人家,几十套房子还是送的起的。”
听到这,李二的眉毛都要抽到一起了,什么叫不是豪奢人家,长安现在数的上的富户,徐家庄敢说第一,那没有人敢称第二,长安的数十个工厂产业,都与徐家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别说丝绸之路、海外商业了。
对于徐阳这个鬼谷弟子,李二曾经无数次的考验过他,可是这个人就像是个永远猜不透的谜团一般,他的贪财,可是取之有道;他势力,可是从不欺人;他似乎永远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预测古今给了他最大的自信,这也成为李二最为忌惮的地方。
承乾已经快要到而立之年,当年的孩童现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谈到承乾,满朝文武都会对其称赞有加,李二想到自己百年之后,太子就将众望所归的登上皇位,而他的那几个兄弟,也都有了自己的事业,青雀去南山书院当了一名学者,李恪在高原之地号令吐蕃,还有几个也在海外有了一些自己的产业。
种种这一切,李二绝不相信会是冥冥中发生的,他依然记得,少年时期的青雀和其他的几名皇子,在谈到皇位时,眼神中都会流露出希翼的神色,可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