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沅早就知道里面的人,除了她的夫君慕容汾,还有这个女人,秦如歌。
这个女人对着她,嫣然一笑。
耀眼得可恨。
“你来得正好,既然侧妃娘娘来了,口哺这碗粥,就不必你了,贺兰沅,你来吧。岑”
宫女一刹那由云端跌落谷底,郁闷得很,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宫女的小心思,瞒不过贺兰沅的眼睛,像她这种低贱的狐媚子,也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哼。”贺兰沅夺了碗,经过秦如歌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才蹲了下去,含一口粥,哺到慕容汾嘴里。
终于喂完了一碗粥,贺兰沅擦干净嘴角,起身正对秦如歌欢。
“喂完了,然后呢。”
秦如歌把抹布递给她:“用这些酒精给他擦拭身体,降温,你要帮忙吗?”
这还用问?
贺兰沅那尖锐的爪子抓来,刺得秦如歌掌心微疼,秦如歌甩着手,心里呸声,这个凶巴巴的恶女人。
“母妃,母妃,不要走,不要丢下汾儿一个人。”
到了夜半,慕容汾不断呢喃着。
贺兰沅眼皮直往下坠,忽然被他的呓语惊醒,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小声安慰:“没事的,殿下,我在这里,浣儿在这里陪着你,殿下不是一个人。”
她说着,慕容汾也说着,两人各说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说累了,两人都熟睡了。
秦如歌白天睡了好几个时辰,她现在还不太累。
她探了慕容汾的体温,还好有降温不少,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后半夜这烧应该就能彻底退了。
刚想缩手,忽然被人紧压住手,除了慕容汾又是谁。
他拖住她的手,游移到胸口前。
“母妃,这儿疼,汾儿疼。”
秦如歌目光微闪。
疼?心脏又出问题了吗?
然心率稳定,跳得有力,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想了想,她终于还是觉得挣脱他。
慕容汾手里掌控的东西落空,梦靥缠身的他心里顿生酸楚。
到了后半夜,他果然退烧了。
秦如歌这才安心到偏殿给他研制药粉,药粉药力吸收快,效果更好。
不时,她又回到慕容汾这里探看情况,他踢被子,就给他再加几床被逼出邪汗。他出冷汗了,就给他擦拭干净。他呢喃着水,就给他喂白开水。
这是医者的职责,不过,这是对秦如歌而言。
昏迷中的慕容汾,却是一直感受到周围的情况,有人照顾,至少让他感觉自己不是被抛弃的。
清晨的第一缕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挣开眼缝的刹那,光明入目。
而那蒙着光辉投影的女人,正拿着她的药物,在桌案边摆弄。
她很专注,几缕发丝垂坠,眼眸偶尔眨动。
她恬淡且美好。
就算打着哈欠,逼出泪光,她还是美好的。
既然天已经亮了,所以她这是一夜无眠吗?
为了他......吗。
“秦......”他想叫唤她,却发现嗓子嘶哑无力,比石磨还难发声。
他下意识抬起手,摸向疼痛的喉咙。
而这动作,也样熟睡中的贺兰沅醒来。
她揉着眼睛,半响才发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便大喜道:“你醒啦!”
贺兰沅手背探向慕容汾额头,高兴的点点头。
“的确是退烧了,王爷可还有哪儿不舒服?饿不饿,来人,快到膳房给王爷准备些吃食来。”
“浣儿......”他压了压贺兰沅那边飘,示意他有话想对秦如歌说。贺兰沅心里不爽,却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冷眼旁观,便听得他道:“燕王府,本王这里很疼,很难开声,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汾捂着喉咙,那声音的确难以入耳。
“端王暂时先歇歇嗓,先别说话了。”她拿起早已调配好的蜂蜜水,送过去给他:“你烧得太厉害,烧坏了嗓子,先服用蜂蜜水养养嗓子吧,这两天,最好不要多言,有什么话比划着说,或是用纸笔替代。”
趁着慕容汾喝慕容汾喝蜂蜜水的空档,秦如歌又交代贺兰沅待会儿喂他吃点东西垫底。
待半碗早膳下肚,秦如歌又看着他把她刚研制好的药粉和水吞服,才放下心来。
“这几天用药的用法用量,我已经全都交代给端王侧妃了,按时服用就好。”
秦如歌见慕容汾始终紧皱着眉头,不时舔唇,掩藏不了那丝厌恶表情,尤其是看着那药碗的时候,厌恶更甚。
稀奇呀,难道慕容汾怕苦吗。
眼帘半垂,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袋蜜
tang饯来,打开纸包拈出一颗,送到他嘴边。
慕容汾目光微震,顿了片刻,便吞含嘴里。
甜蜜化走苦涩。
她竟然知道......
秦如歌见他脸色马上好看了不少,好像一个掏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她忍不住喜形于色,扬了扬纸包。
“好吃吧,我家王爷给我准备的,我也怕苦,所以端王不必不好意思,侧妃也不是外人,端王怕苦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慕容汾听到这蜜饯是凤明煌送她的,脸上那丝和善顿时湮灭。
慕容汾撩开被子,下床着靴。
这么急着上哪儿去,秦如歌心里有谱,既然连她都知道了,贺兰沅自然也猜得出来。
贺兰沅本来想劝他,别过去守灵了。
可是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婿,嫁给他这些时日,她清楚他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