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节度府里的小书房外,戒备森严,到处都站满了近卫营的士兵。书房内林羽和荣佖臣二人正襟相对而坐,俩人面前并没有酒菜,只放着一壶清茶。
“荣兄,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不能在外面说?”林羽一边说着,一边给荣佖臣的茶杯满上茶水。
“韦应之对你根本就不放心,现在让你当西北军的代主帅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你切莫被这老货蒙蔽了,掉以轻心。”荣佖臣脸上再无轻松神色,反之是一脸严峻。
“这个我自然知道,他是不是要出什么阴招了?”林羽觉得荣佖臣不可能为了让他小心而如此慎重。
“不错,”荣佖臣点点头,“朝廷马上就要撤掉牧苏节度府了,进而派驻朝廷官员来治理牧苏,韦应之虽然答应让你出任代理主帅,但你手上的权力实际上是缩小了。老狐狸这一招玩的是明升暗降。”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便宜我了,不过牧苏地方和我的关系很好,这里民风也很彪悍,没我弹压,朝廷官员在这里未必能讨得了好。”对于韦应之的阴招,林羽只是嗤之以鼻。
不过荣佖臣脸色并未放松,他探过身,更加严肃地说道:“这事没这么简单。你不管朝廷制约,在牧苏扩军到一万多人,但朝廷没答应给你这么多粮饷吧?收回了牧苏的管理权,你怎么养活多出的这近万部队?”
“原来他打得是这个主意。”林羽紧紧握住了茶杯,脸色也严峻起来,“义勇团是由牧苏族自己出资组建,倒不需要我供应粮饷,真正靠牧苏的税收来养的,也就是牧苏旅和近卫营,七千多不到八千人。”
“那也不少了,比两个卫的人还多,你要从何处获得给养呢?”荣佖臣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这只是其一。其二,你连获得给养都这么困难,哪来的资金在西北军中收买人心呢?”
“我还有点军资,可以撑一段时间,这事我记下了。如今牧苏的贸易重开,正是蓬勃发展的时候,牧苏族人也更信赖我。我不会让韦应之轻易来摘桃子的。”林羽的话中透着一股坚决,当初发展牧苏他可是花了大力气,哪有将成果轻易拱手让出的道理。
“你要抓紧时间,李东升手里握有大量军资,连你的粮饷都是从西原转运而来的,他是韦党,肯定会在背后搞些小动作的。”
“荣兄,多谢你的提醒,要没有你的支持,我绝对没有今天。”林羽抱拳作揖,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他也没有继续在这事上矫情。
“你我兄弟,无须多言,相互扶助是应该的,”荣佖臣摆摆手,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还记得上回跟我所说太子去向不明之事么?”
林羽惊觉起来,只怕这才是荣佖臣要说的正事,他有些不肯定地问道:“难道你找到太子殿下了?”
“可以这么说吧。”虽然是身处密室,周围不可能有人,荣佖臣还是习惯性地往四周看了看,“太子被蜀王扣在府中,只有极少数人知晓此事,我花了密谍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打探到这个秘密。”
“外营的人去了巴州,投了蜀王,太子在蜀王那里不奇怪吧。”林羽觉得太子在蜀王府中不出乎他的意料。
“外营在黄州那么久,为什么会一直隐瞒太子的消息呢?”荣佖臣用手指头敲着桌子,“太子是蜀王被软禁了,他为什么软禁太子,外营又为何视而不见,不奇怪吗?”
“为什么呢?”林羽听荣佖臣这么一说,也觉得很奇怪,不禁反问道。
荣佖臣两手一摊,悻悻说道:“我哪里知道,密谍能打探到太子的下落就不错了。”
林羽闻言也点了点头,忽然又好奇道:“你是怎么打探到太子的消息的?”太子从上京离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密谍能打探到这个也真不容易。
说起这个,荣佖臣挺起了胸膛,脸上颇有得色地说道:“密谍的消息网深度不是你能想象的,明王府、蜀王府这样的地方虽然核心层密谍的触角无法深入,但外围还是有我们的眼线的。”
林羽听完了荣佖臣的话,不但没有深表佩服,反而警惕起来,他用不敢肯定的语气反问道:“那我身边肯定也有你们密谍的人咯?”
笑容在荣佖臣的脸上凝固了,他显得有些尴尬,含含糊糊地说道:“这个呢,我也不大清楚。我想,我觉得啊,也许,应该是没有的吧。”
林羽怎么会相信荣佖臣这种话,他狐疑地盯着荣佖臣,似乎要从对方脸上看出自己身边密谍的名字来。荣佖臣有些恼了,他敲着桌子大声嚷嚷道:“密谍也知道你我的关系,如果你身边有钉子,怎么会让我知道?再说你身边那几个人,你还不清楚他们对你忠心不忠心?至于个把下人,厨房烧火的、扫地的,就算是密谍的人能怎么样?”
林羽也知道无论荣佖臣知不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密谍,都不可能对自己说的,更何况陈到、岳云、苏成、墨韵痕的等人肯定不是密谍的人,他也就放过了荣佖臣,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见林羽不再追问自己,荣佖臣也松了口气,他这才想起自己找林羽密聊的原意:“被你这么一打岔,我差点连想跟你说什么都忘了。如今太子就在蜀王府内,你能不能把他救出来?”
“什么?”林羽没想到荣佖臣是要跟他讲这事,他不解道:“这事为什么不交给密谍,非要给我?”
“你不是擅长干这事吗?”荣佖臣不好意思地笑了,“再说现在朝廷正和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