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及,你的修为稳居大护法之位。厉护法如是以那一招剑式论,北真君府也住不下他。”柳原横了一眼蒲云。
话自柳原口中而出,蒲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君的意思,厉护法修为能在真君之上?”
“姚启中元婴后期修为,本座杀他不难,甚至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要不释出层次威压,并瞬间将其诛杀,自问是力有不逮。”柳原说完,也不理会大护法蒲云,扬长而去。
见柳原离去,蒲云叹口气。“果然天道崩坏了。”
司徒望一直呆在南真君府,没有厉无芒吩咐,他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府邸。对公平场的决杀,司徒望心中丝毫不担心,一个连巨擘都奈何不了的大运道人修,没有任何理由会败给青木宗姚启中。
“仙器一出,主人的行踪将会暴露,风波城要起风波呢。”司徒望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为奴的日子实在是太平淡。
虽然心中有数,门人的回报还是让司徒望吃惊,接``踵而来的是柳原与四大护法,这五人平日出入南真君府并无阻碍,这次便前后脚来到司徒望面前。
让门人给柳原看座,四大护法两厢站立。司徒望居中坐上大椅,看着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五个人修。
听个大概后,司徒望道:“厉护法越级挑战,大胜姚启中,虽然是九堂私事,且与本门规矩不合,但这一战必将在青木宗引起震动,为浴血门长了威风。”
所谓与规矩不合,指的是姚启中与梦玉的纠葛,发生在梦玉入浴血门前,门中早有些议论。司徒望借此机会,将非议压了下去。
“晚辈以为真君所言极是,若是让姚启中将梦玉掳去,浴血门岂不是让人笑话?”大护法蒲云自柳原处得知厉无芒修为境界,司徒望又明显袒护厉无芒,连忙躬身应答。
“师兄,厉护法的修为到底是何层次,师弟也不明白。还请师兄指教。”往南真君府的路上,柳原一路走一路想,实在是困惑。
“元婴中期,提升修为在几日前。入门时是元婴初期。”司徒望看看柳原。“以师弟的修为,看不出其丹田中的元婴?”
“姚启中元婴后期,一招毙命。师兄,这如何说的过去?”柳原自然知道厉无芒境界,决杀后他特意用神识探看厉无芒,一个六寸的元婴稳居丹田。
“越级灭杀并非不能,只是极为罕见。且方才众人议论中可有听出来,厉护法不像是越级击杀对手,倒像是倚强凌弱,瞬间诛杀姚启中。本座也不得其解,如传言一般?天道崩坏,铁律或将改变。”并不是心血来潮,为将厉无芒打造成神话,对天道崩坏将信将疑的司徒望,将原由归结为天道。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几个人心中暗叹,不由对厉无芒刮目相看。合体后期的修为,在九元界也是罕见的巨头。司徒望的话在浴血门被奉为圭臬,由此而来的诸多联想并不奇怪。
“浴血门要在天道崩坏时屹立不倒,须审时度势。既往的一些规矩需酌情变更,不捏五指为一拳,怕是难以将福祚永续传承下去。”司徒望趁众人心神不定,将话引到重整浴血门上来。
“是啊,凤离大陆不久前四宗为夺运祭祀杀伐一场,陨落十余万人修,千百年难道一遇的人祸。天道当真是变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浴血门,也该顺应天道,有所改变,何况本门出现厉护法这样的异人。”柳原神色凝重,对司徒望的话深以为然。
“师弟与厉护法本就相识,不妨说说你的见解。”司徒望为提升厉无芒威望,起个话头。
“厉护法先前随顾英入风波城,练气层次修为,后转入九堂为外门弟子,其后筑基。数月后不知所踪,与师兄回到风波城加入浴血门,已经是元婴初期境界。入五院数月,将修为提升至元婴中期。由此可见,厉护法绝非常人。”隐去修炼《火天大有》功法的际遇,柳原对厉无芒的经历如数家珍。
“对五府的厉护法,本座也看不透其修为飞速提升的原因。不过以今日灭杀姚启中情形看,其修为远不止元婴中期,或许元婴后期也以超越。”司徒望看了看柳原。
见司徒望目视自己,柳原苦笑着道:“师兄,柳原自知不敌。”
除大护法蒲云外,包括未到场的司徒望,都是大吃一惊。司徒望沉声道:“师弟,不可信口开河。厉护法虽然神勇,毕竟修为在元婴期。如何能与师弟相提并论!”
“回师兄,师弟不敢妄自菲薄,厉护法一击师弟是使不出来的。至于修为灵力,或许师弟略胜其一筹。”听口气,在修为灵力上,柳原也没有十足把握。
三个不知情的护法面面相觑,这些元婴期人修自忖不是厉无芒对手,但没有想到北真君柳原也不敌。
“异数,异数,我浴血门有此门人,与四宗分庭抗礼不远矣。”司徒望哈哈大笑,心情无比酣畅。自被厉无芒结下血印,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司徒望合体后期修为,因被离王盔甲困住,不得已求厉无芒收为奴仆,虽然看起来不是被胁迫,但离王盔甲是其旧物,这事情见仁见智一时也难说清楚。
现在见厉无芒修为突飞猛进,俨然能与合体中期比肩,都知道厉无芒是大运道者,想到能依傍上这样的人物,司徒望也就不觉得委屈了自己。
提升至化神期,司徒望有五分把握,不过要飞升琳琅界,就又难上百倍。况且都说天道崩坏,到时有多少修仙者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