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爸爸在,朵朵不怕。”朵朵举了举小拳头,惹得王宝玉终于笑了起來。
“朵朵,你知道老祖母吗,”王宝玉问道。
嗯。朵朵重重点头,自豪的说道:“母亲说她极美,超过大漠里任何一朵鲜花。声音软软的,赛过天上朵朵白云。”
“你母亲还说过什么,”
“她还教过我一首诗,说遇到汉人,念这首诗,就会有人收留朵朵。”
“哦。还有这事,当初你怎么不跟爸爸说啊,”王宝玉问道。
“爸爸爱朵朵,不需念这首诗。”朵朵认真的说道。
“爸爸现在想听。”王宝玉亲了一口女儿的小脸,笑着说道。
“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苞桑。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沒沉,不得颉颃。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來往变常。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朵朵用稚嫩的童音,大声的朗读,到底不知其中含义,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好伤感的一首诗,真不知道一代美女王昭君经历了何等的苦难,就在王宝玉想要评价几句的时候,王琳琳却愣愣的问道:“哥,这写得都是什么啊,只能听懂高山、河水,燕子,爹娘,”
“是祖母的诗,听到的人都说好呢,我母亲十分喜欢。”朵朵不满的跟姑姑辩解。
“那是你母亲怕你祖母,换做是我,也可能背不下來。”王琳琳无所谓的摊手道。
“不学无术。”王宝玉笑着说了一句,王琳琳全不在意,厚着脸皮说道:“学得再好,不如有个好哥哥。”
“嗯,不如有个好爸爸。”朵朵懂变通,跟着姑姑学了一句。
王宝玉哈哈大笑,心中阴霾尽去,不过让朵朵多跟王琳琳接触接触也好,尽早淡化那些血腥的记忆。随后,王宝玉打起精神,叫來了胡昭等人,再次商议前进的路线。
再走几日,应该就到达敦煌的阳关,进入凉州的领地,地图上显示,附近并沒有顺畅的绕行路线。众人商议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要沿着熟悉原路返回才更为稳妥。
结合上次一路通关的经验,王宝玉决定依旧采取急行军的方式,只要能顺利的通过河西走廊的敦煌、酒泉、张掖、武威四座城池,一旦进入汉中,那就是鸟归山林、鱼入大海,谁也不能拿西征军如何。
统计过后,封体丸只剩下了两万颗,只够全军上下用一次的。这四处城池实力不强,不靠封体丸也有很大胜算,但此时的王宝玉最不希望遇见的人,自然还是司马懿,这可是位油盐不进的主,如果进行大规模的交战,被司马懿拖住了脚步,缺乏封体丸的西征军,损失难免。
也许有人会说了,胡昭的修为今非昔比,看到汉军摆弄两下不就得了,但是胡昭目前法术的杀伤力太过恐怖,一箭灭掉匈奴所有大军,这种做法过于有违人道。既然踏上故土,胡昭也即将完成历史使命,不要再让他因为自己造下罪孽,还是回归一位正常的修行人,继续探寻解脱之路。
此时王宝玉也真心的理解左慈等修行人不愿参与战事的深层次原因,万不得已之下,总要使用法术度过难关,一出手便是大规模的伤亡。
归心似箭。
西征军休整了一晚之后,立刻起程,沿着荒凉的古道,直奔敦煌西南的阳关而去。
赤炎鸟再次飞离了张琪英的肩头,前去探路。虽然赤炎鸟的修为几近于无,但往返的速度还是要比老鹰快了几倍不止,可惜再无法隐身,好在体积较小,不容易被察觉。
根据赤炎鸟探听的消息,阳关只有几十人驻守,而敦煌城的兵马也不过千余人,这倒是大大出乎了众人预料,如此边关重地,怎能无人把守,想必内地一定发生了大事儿。
王宝玉仔细琢磨了一番,又结合现在的年代,最终断定,一定是诸葛亮兵出祁山,将西凉的兵马都给吸引了过去,如此一來,倒是间接帮了西征军一个大忙。
既然阳关只有几十人,根本不用大军全部出动,王宝玉派出了提普和飞云鼠带领百余名兄弟,连夜先行夺取阳关,大军则在后方跟进。
毫无悬念,当大军赶到阳关之时,关卡的大门早已打开,提普和飞云鼠笑呵呵的闲聊着,倚靠在城门口迎候大军。
阳关的那些魏军,倒是一个也沒杀,也许是飞云鼠觉得把他们杀死太沒有难度,所以全部都捆绑了起來。
守卫这些的魏军,基本上都是不受上司待见的,关隘内粮食又少,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哪里还有力气打仗。经过一番询问得知,敦煌的守将韩德,早在半年前便接到了朝廷的旨意,带着四个儿子和部队离开,其余的情况他们就搞不清楚了。
这些魏军有问必答,同为汉人,看他们也很可怜,王宝玉吩咐将他们都放了,还留下一些粮食,饿得头昏眼花的魏军都忘了道谢,赶紧生火做饭,饱餐一顿。
随后,西征大军一刻不停的朝着敦煌城挺进,其实阳关的魏军也还沒想起來给其他城池通风报信。
火珠炮还有十几枚,西征军趁着夜色,來到了敦煌的西门之下,轰隆隆几声炮响,城门就被轰碎,随即,大军蜂拥进入了城池。
千余人的守军,听到响声后连忙举着武器跑了出來,却哪里敢对抗两万精锐骑兵,立刻缴械投降。当看清这支军队模样